“您不认为是我害了他?”她猛地抬睫,怔愣地望着他。
“当然了!你是无辜的,他已经病了那么久,过世是迟早的事,别净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他轻笑,随之搂紧她。
“可……若不是娶了我,他不会那么早死的。”
“你还真傻。他时候已到,就算娶了别人,一样逃不过这个劫数,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今天的你有我疼,已不能同日而语了,懂吗?”
“朔……”兰沁已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以后就喊我傲书,嗯?”他眯眼低笑,为她披上披风,“天已亮,我们该走了。”
经过昨夜,他更是不可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走?”她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不解地问:“去哪儿?”
“跟我回府呀!”朔傲书咧开嘴角,狂野不羁的笑意随之绽放。
回府后,他要正式娶她进门,不论她是不是寡妇的身份,他全都不在乎,现在既然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就更不用在意了。
“为什么?”她憨傻地问。
“这还用说,当然是正式迎娶你为妃,将你绑在身边,尽qíng采撷你的柔qíng,随时拥你入怀做爱做的事。”他突地起了个戏谑的念头,语出暧昧。
“这……”
兰沁不禁忧喜参半,心底莫名充塞着一股沉重又紧张的压力。
他说要娶她为王妃!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她嫁给黎云之前,她一定会很开心,毫不考虑地答应了,可现在……
“怎么?你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吗?”明明看出她犹疑的神qíng,朔傲书却故意这么问。
“别这样说,是我不能嫁给您啊!”于开警告的话言犹在耳,黎云死去的yīn影仍未散去,她怎么能当作这些事从没发生过?
“为什么?”他紧揪着她的肩,眸光倏冷。
“我不能跟您回去,不要bī我。”
兰沁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在还没有完全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之前,她怎么也不敢接受他的感qíng。
光是昨晚发生的事就已教她懊悔不已,让她对他的安危更加忧心,若是因为她而危害了他的前途或xing命,那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在乎!难道你真要把自己困在这重重枷锁里,一辈子不见天日吗?”
朔傲书一把钳住她的玉腕,欺近她的脸,字字毫不留qíng地刺穿她原以为坚qiáng的心防。
兰沁震慑于他声色俱厉的态度,脸庞显得苍白如纸,薄唇轻颤,“别bī我……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可以吗?”
“老天!你怎么那么固执,究竟要我怎么对你才好?”他双手紧握成拳,气闷不已。
偏偏他又无法迁怒于她,只能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无辜的木桌上——
啪——
他猛力一劈,木桌随之一分为二,他脸上激狂的模样吓坏了兰沁。
她直往角落里钻,眼眶微红,泪水就这么扑簌簌地落下。
朔傲书猛回头,凝注着她的泪颜,“告诉我,你还需要多少时间来考虑,不要让我就这么毫无目的的等下去,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
他目光如火焰,一瞬也不瞬地燃烧着兰沁的灵魂,令她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如果时机成熟,我会和您回去的,现在不要追问我好不好?”她秀眉拢蹙,心口乱成一团,娇俏的容颜如今净是苍白,让朔傲书见了又是生气又是不忍。
“为什么?你这该下地狱的女人!”
兰沁已磨光了他的冷静,让他忍不住口出恶言。
“傲书!”她咬着红润的唇瓣,心头莫名地被许多qíng绪缠绕住,却又不知如何解脱?
他说的简单,可是被诅咒的人不是他,而她既然爱他,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