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好,富克,我们走。”像是怕她反悔,上官狩立刻拉著富克离开。
望著他们离去的身影,胡蝶不禁垂下双眼,有丝懊恼地噘起唇,让站在一旁的护卫江易顿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呃……胡姑娘,你要不要回房歇会儿?主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过了会儿,江易开口道。
“好,我知道。”胡蝶朝他点点头,便回身准备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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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途中,胡蝶突然决定在庭院里走走,欣赏这不同于中原的粗犷风景。虽然心qíng有点颓丧,但是眼前新鲜的景物,倒也让她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晨风拂面而过,一抬头便瞧见白云正静悄悄地飘向远处的苍翠山顶。
走过一座木桥,下头的流水是引自山泉,在日阳的照she下显得清澈剔透,光洁耀目。
桥头数十尺远处有间青砖建造的屋宇,边开小窗,融入浓浓的漠北色彩,再看看周遭的假山假水,布置得还真是具有特色呢!
欣赏须臾,她正打算折返,却听闻那座青砖屋内传来呻吟……
胡蝶快步走了过去,可窗子太高,她根本构不著,只好搬来大石,垫高望进去,才发现里头有一名老者,嵌在墙上的油灯闪耀,可看见他紧皱著一张老脸,状似痛楚。
“老人家,你怎么了?”她不忍地问道。
老人家仰首看向外头,“你是谁?”
“我……我叫小蝶。”胡蝶又往里头探了探,“你不舒服吗?能否开个门,我好进去帮你看看。”
“不用麻烦,我这病是医不好的。”老人家摇摇头,“只想待在这儿等死,谁都别想让我出去。”
本以为他是被关在这儿,可听他这么说,又好像是他把自己囚在此处!
“就算治不好,也可以让我看看,或许我可以让你少受点苦。”胡蝶是真心想帮他。
“若真要我少受点苦,就一刀杀了我吧!”
“老人家……”胡蝶还想说什么,却听闻背后传来脚步声,但要藏身已太迟……因为江易已看见了她。
“胡姑娘!”江易很意外地扬起眉头。
胡蝶见他手端膳盘,是准备给屋里这位老人家用的吗?
“很抱歉,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瞧,只是听见里头的老人家直呻吟,好像很不舒服,我才来看看。”她跳下大石,做著解释。
“没关系。”江易摇摇头,跟著问道:“他有说话吗?”
“有呀!只是我要他开门,他怎么都不肯。”
“当真?老太爷开口了?”江易脸上出现松口气的释然,“胡姑娘你有所不知,老太爷是我们主人的叔叔,已有两年不肯开口,也不曾踏出屋子。”
“为什么?”
说起这事,江易不禁垂下脸,轻叹了声,“眼看就要四月了,实在让人心慌,别瞧我们主人一脸不在乎,他每晚都为了这事睡不好。”
“为什么?四月渐转暖,不是挺好?”胡蝶不解地问道。
“但在这地方却不是件好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从两、三年前开始,每到四、五月就会有怪病发生,通常得到秋末才缓下。”江易忧心的模样让她臆测这病定不好医了。
“是什么样的病?”她问道。
“发寒又发热,久了就会虚软无力,不过倒是不至于致命。”江易又补充,“虽是如此,但那时候是咱们最弱的时候,总得防著敌人趁隙攻进。”
“这么说,屋里的老人家也是得了这种病?”她眸子突地圆瞠。
“没错,老太爷的身子每况愈下,这两年还真是够他受的了。”江易看看青砖屋,心底不禁起了丝感慨。
“这病没得救吗?”
“不,如果身体力壮,快则一月,慢则三月便会痊愈,只不过体力是永远的衰退。可是,像老太爷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没这么幸运了,通常是拖著病体,直到……唉!”江易压低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