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您究竟和他有什么怨恨,可以将这份仇恨牢记在心底十几年?-本不愿让继父触景伤qíng,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提起这件事,蓝晖的瞳仁立即发红,出现了不少血丝,宛如魔魅-
蒋威鹏抢走了我的未婚妻,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他俩却隐瞒着我早有勾搭,直到我结婚前夕才与我摊牌,完全不顾我的想法-
他手握成拳,声音像刮着锐利的金属般,犀利无比,-当时,我只是一个私人公司内的小职员,而姓蒋的已是一间大公司的老板,我的未婚妻完至是因为爱慕虚荣才会被他所拐,一点也不珍惜我和她之间多年的qíng感,这样的女人本来就该死!——
就因为如此,从那时候开始,您就拚命的奋斗,开创出蓝白集团,为的就是做给她看?——
对,没错。我就是要做给她看,我要告诉她没选择蓝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偏……偏偏她等不及……那么早就死了-蓝晖痛苦又愤恨的嗓音撕扯着他的心肺。
苗天擎心一拧,-我懂了,爸,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他微微颔首,旋即转出了办公室。
***
蒋芬此刻正站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外,整个心境是焦急万分又束手无策。
蒋威鹏昨夜突然肝硬化病qíng发作,昏了过去,qíng急之下,她叫了救护车将他紧急送往医院。而现在天色已大白,而父亲推进手术室好久了,她却还不知道手术的结果如何?费用在哪里……她坐在长椅上深深叹了一口气,猜测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要让她八岁丧母,现在……现在又要夺去她父亲的xing命!
记得母亲还在世时,父亲不是这样的,他俩感qíng深厚,恩爱逾恒。母亲病浙后,父亲便再也没有心qíng管公司,整天只知酗酒度日,不过半年的时间公司倒了,他身体也坏了,徒留下一个属于黑暗的家庭给她。
她从小坚qiáng,似乎已忘了这样的生活是怎么熬过来的,但那时候至少有爸爸陪伴,再苦她也无怨言。可如今……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父亲终于被推了出来!她赶紧上前问道:-请问手术进行得如何了?-
护士小姐笑着回答,-还算成功,如果三天内没有并发症产生,应该就没问题了-
蒋芬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手术费用,-那你……知不知道费用是……——
对不起,我们只是护土。关于费用,你可能就要去向会计室了-护土又说。
她立即点头道谢,随即陪着仍麻醉未醒的父亲来到病房,并趁他尚未清醒之前跑了一趟会计室。
经过会计的jīng打细算,最后三十余万的这个数目字已显现在蒋芬眼前。
她顿时一傻,连怎么走回病房的都不知道。
直到蒋威鹏清醒了,看见坐在chuáng畔发呆的蒋芬,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小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似乎已忘了他昨晚所发生的事了。
她见父亲清醒,立刻扯开一朵笑容,-这里是医院,您昨晚昏了过去,可把我吓坏了-为他整了整被子,又道:-您刚动完手术,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什么?你……你让我动手术?-他一紧张,急着爬起身,因此扯痛了伤口,-哎哟——"
"爸,您快躺好,动手术才能治好您,而且一劳永逸-
她赶紧扶他躺下,心急的道:-我求您千万别激动,这样对伤口不好,只要您以后别再喝酒了,我保证您长命百岁-
蒋威鹏陡地流下老泪,-可是……可是你哪来的钱啊?-
家里的状况他又不是不知道,怪就怪他这些年来只知沉浸于丧妻之痛中,周事不管,而让蒋芬从小就担下了一切家累,他还真是害了她!-
这个您不用cao心,我自然会想办法,-她安抚道-
想办法?你要怎么想呢?这可不是笔小钱——"咳"这些事我自会处理,您别cao心,也别说话了-她见父亲这样,简直是心急如焚。护士小姐说过,还得熬过三才能渡过危险期,爸在这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