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远地,藏在花丛一隅的箬雨已完全怔愕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
方才彩衣与冉公子所言的一切她全听见了!想不到她不是被宁风所牵制,相反的是她羁绊住他的行动。
原来宁风身负那么重的压力与责任,原来他从一开始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对抗qiáng梁,保护百姓人民的安全!为什么他就是不愿向她坦白,让她一直抱着恨他的心态,事事与他作对呢?
她真的好后悔……
他当真如冉公子所言,宁可自己遭遇危险也不愿放弃她?
姑且不论这答案是真或假,她成为他的负担却是注定的。为了不影响他的行动,她是不是该走了?
对,她必须离开,在宁风还未安全到达陇时,她不要影响他。况且她有防身的功夫,即使遇上危险也不用怕,上回她不是就用暗器击退了「流随门」的人了吗?她必须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主意一定后,她立即旋身回房,趁旁人暂时没注意到她的空档离开吧!
再见了,宁风!虽然我们几乎没有融洽的好好谈过,但知你心中有我就已足够了!待你成功完成任务后,我会与你重修旧好,我发誓再也不和你拌嘴了。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踩着空乏的跫音,箬雨伴着萧瑟的风离开了冉府。第七章
「不好了,箬雨留书出走了!」
彩衣踩着匆促的脚步,迈向书房;方桥和宁风正在房里商议此次行动的有关事宜,在骤闻彩衣的呼唤声后,莫不惊慌的抬起头,疾步迎向她。
「大嫂,你说什么?那女人她?」宁风率先走向彩衣,神色凝重慌急的问道。
「什么那女人!她有名有姓,你就不会喊她箬雨吗?」彩衣气愤的递给他一记大白眼,碰到这种怪男人,难怪箬雨宁可面临危险也不愿留下。
「我……好吧!箬雨信上有说什么吗?她只是出去走走,还是又溜了?」被彩衣这么杏眼一瞪,宁风再不自在也只能改口了,只不过那脱口而出的愤慨是怎么也收敛不去的。
「什么又溜了,她是为了你耶!这是她的留书,你自己看吧!」彩衣将一张信笺丢在宁风手上,而后气呼呼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宁风立即打开手中信笺,仔细探索着里面的词汇,在眼波流转间,他的眉蹙的更深了!原来箬雨已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为了怕耽误他而离去。
她怎么那么-,以为没她在身边,他就能无牵无挂的去陇吗?相反的,他会为她而心乱、分心,甚至于发狂!
「我去找她。」他将所有偾张的qíng绪摆在心灵深处,撂下一句话,健步飞扬的疾奔向外。
「等等!宁风,你这么出去太危险了。」方桥连忙唤住他。
「危险!她比我更危险。」无法顾及太多无关紧要的琐事,即使死,他都必须找到她。
「还是让我去吧!」方桥再次喝止。
宁风猛然回身,对方桥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想,在你代我去找她的同时,我能安然坐在屋里等消息吗?」他摇摇头,「不可能的。」
一道劲风划过门帘,宁风以jīng湛的轻功,带着乱序纷飞的心qíng,在急速的瞬间离开了方桥与彩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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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冉府,箬雨就完全不知自己该往哪儿去了!
回家吗?倘若流随门的人在她不知不觉中跟上了她,那岂不是害了爹娘。不回去,她又不知该去哪儿落脚?
更糟糕的是,现在正是无心女尼每年的闭关时间,她即使回括约山也见不到师父她老人家,看来,从今以后,她真的得靠自己了。
才刚走出冉府的势力范围,天色已微暗,无云的天空布满晕huáng的霞光,乍看之下煞是迷人,只不过箬雨却无暇欣赏,满身的尘埃混浊了她的心qíng,更扰乱了她的步履。
唯一让她较感庆幸的是,一天下来,她尚未发觉周遭有任何异样发生,这表示流随门那几个讨厌鬼尚不知她与宁风藏身在冉府,否则,她一出府必定尾随了一大堆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