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刺里又冲出一个女子,用火把直撞那个小伙子,口中尖叫着什么。
老桑措叹息一声给箫剑翻译,箫剑才知道,这是几个年轻人的又一本孽缘帐。
那举刀杀色勒奔的叫贡布,那掩护色勒奔的女子叫葛玛。
桑措说,贡布喊的是“他不爱你!”
葛玛则喊的是“我不爱你!”
这翻译得简捷明了,大惊初定的箫剑倒被逗得一笑,心想看来qíng之一物,无分域中域外,皆是一理啊。
于是问了问色勒奔兄弟的病况,才知道不过是nüè疾。
箫剑便把随身带的金jī纳霜给色勒奔兄弟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退了热。这一手比什么都管用,苗民们立刻把箫剑看成神仙活佛。
箫剑他们带的紫金活络丹,薄荷油、驱热怯风散,在这里大有用处,家家户户轮流抢他们去喝糜子酒。
箫剑不敢耽搁太多,问起往青海回疆去的路途。
他们一听都笑了,说:“我们吃的盐巴都是青盐,年年都要到青海去,恩人需要,我们自然选最熟悉地形的人去。”
于是苗民护送箫剑他们回大本营,藏红花、鹿茸、麝香、三七、木叶糙整整用了十个骡驮子作礼物。
色勒奔兄弟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依依分手时对箫剑说:
“您是个心地极好的人,佛爷必定保佑您。有朝一日有使得着我们兄弟的,只要捎个信来,千里万里我们不辞!”
就在箫剑满载而归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永琪的大本营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永琪的五千大军依林傍河扎下营寨,日子一晃就过了好几天。
这一日正是太后者佛爷的千秋节,大军虽已远离北京,但永琪还是传令下去教军务分发每个士兵二厅咸牛ròu,一斤川huáng酒同庆同欢。五千军士各归统属,叠石砌灶提水烧汤,一切预备停当,分帐篷席地而坐,饮酒吃ròu取乐。
中军帐小四儿里外张忙,指挥亲兵们摆拜寿香案,布瓜果桌子,正是一头热汗,恰见永琪,尔康巡营回来,带着十几个近卫戈什哈。
小四儿说道:“两位爷,都预备好了,要不要知会各军门,佐领过来?”说着便打下千儿去。
“不需要了!”永琪说道:“他们各自设帐,乘今天大喜的日子,也都要各自聚一聚。”
于是领着紫薇、小燕子、晴儿、拈香在手,在案前对着北京的方向跪拜下去,五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永琪仰首望月,喃喃说道:
“恭祝太后老佛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后千岁千岁千岁!”
这时月朗星稀。岸风凉凉,涛声远长。
行礼完毕,众人起身回到帐中,入席祝贺。谈笑玩闹间。想起紫禁城里的种种往事,晴儿愈发惦念起箫剑来。
忽然听到左营寨中歌声嘹亮,是官制凯歌,唱得雄壮齐整:
旧闻天字原知向
今恐雄锋不可撄
一一颉颛尽活首
夜来万斗静无声!
接着右军兵士应和唱歌:
阵台将军飞羽箭
战酣勇士掣雕戈
降戎奉檄皆鹰犬
兔有山前得脱么?
大家都停住了静听,心里比较着哪个营唱得好。
永琪说道:“军无凯歌兵气不扬,这次虽说是巡视边疆。看近年来,边疆日益多事,我们不得不有所戒备打算呀。”
尔康道:“现在南北疆大有láng烟遍地之势,这次皇上要我们巡视察探,看来也是做练兵兴军的准备不。”
永琪长叹一声,目光投向漆黑的远方,说道:“我只想兢兢业业,努力办好差事能替皇阿玛分扰解愁就好了。”
又想到什么,问小四儿:“中军怎么静悄悄的?去看看都在gān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