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殷超凡固执的说,对雅佩瞪了一眼。“你少话中带刺了!爸爸,妈,三姐在嫌你们重男轻女呢!真要请章大夫来,还是给三姐看病吧,三姐也受伤了!”
“我受了什么伤?”雅佩问。
“你昨天不是给玫瑰花扎了手指头吗?”
雅佩噗哧一笑,走过来给殷超凡解围了。
“好了,好了,爸爸妈妈,你们别担心,超凡准没事,能说笑话,就没什么大事!男孩子受点小伤没关系,别把他养娇了!”她对殷超凡悄悄的使了个眼色:“有人等了你一个晚上了!”殷超凡望过去,范书婷正靠着楼梯扶手站着,穿着件鲜红的衬衫,拦腰打了个结,下面系着一条牛仔布的长裙,浑身带着股洒脱不羁的劲儿。这是为了去华国,她才会穿长裙子,否则准是一条长裤。想起华国,殷超凡心底就涌起了一股歉意。走过去,他看着书婷,书婷正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对不起!”他开门见山的道歉。“一摔跤,什么事都忘了!”这是“实话”,颇有“保留”的“实话”。
“哼!”她轻哼了一声:“看在你的伤口上,咱们记着这笔帐,慢慢的算吧!”“算到那一天为止?”雅佩嘴快的问。“要算,现在就算,咱们把客厅让出来,你们去慢慢算帐!”
“少胡闹,三姐!”书婷嚷着。“我要回家去了!我看,超凡也该洗个澡,早一点休息!”
“言之有理,”雅佩又嘴快的接口:“还是人家书婷来得体贴!”范书婷瞪了雅佩一眼,嘴边却依然带着笑意。耸了耸肩,她满不在乎的说:“拿我开心吧!没关系,殷家的三小姐迟早要当我们范家的少奶奶,那时候,哦,哼!”她扬着眼睛看天花板。“我这个小姑子总有机会报仇……”
“啊呀!”雅佩叫了起来,一脸的笑:“书婷,你少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了!有你这样的恶姑子,我看哦,你们范家的大门还是别进的好!”
“你舍得?”范书婷挑着眉毛问,满脸的调皮相。雅佩看她那股捉弄人的神qíng,就忍不住赶过去,想拧她一把。书婷早就防备到了,一扭身子,她轻快的闪开了,对殷超凡抛下一句话来:“超凡,明天再来看你!好好养伤,别让伯父伯母着急!”“啧啧!”雅佩咂着嘴:“真是面面俱到!”
书婷笑着再瞪了雅佩一眼,就望向殷超凡,那带笑的眸子里已注满了关切之qíng,没说什么,她只对他微微一笑,就转身对殷文渊夫妇说:“我走了!伯父,伯母,再见!”
“让老刘送你回去!”殷太太追在后面嚷。
“用不着,我叫计程车。”书婷喊着,把一个牛仔布fèng制的手袋往肩上一抛,就轻快的跑向了客厅门口,到了门口,她又忽然想到什么,站住了,她回头看着殷超凡,说了句:“超凡,我告诉你……”她咽住了,看看满屋子的人,和那满脸促狭样儿的雅佩,就嫣然一笑的说:“算了,再说吧!”她冲出了屋子。殷太太和殷文渊相视而笑,jiāo换了一个会心而愉快的注视。然后,殷太太的注意力就又回到殷超凡的伤势上来了。
“超凡,是那家医院给你治疗的?”
“这……这个……”殷超凡皱皱眉。“忘了!”
“忘了?”殷太太又激动起来:“准是一家小医院!是不是?大概就是街边的外科医院吧?那医生姓什么?”
“姓……姓……”殷超凡望着墙上的巨幅雕饰,心里模糊的想着董芷筠。“好像姓董。”
“董什么?”殷太太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啊呀,妈,你别像审犯人似的审我好不好?如果肯帮帮忙,就让我回房间去,洗个澡,睡一觉!”
“洗澡?”殷太太又喊:“有伤口怎么能碰水?”
“妈,”已经举步上楼的殷超凡站住了,又好笑又好气的回过头来:“我二十四岁了,你总不能帮我洗澡吧!”
殷太太低低的叽咕了一句什么,雅佩就又噗哧一声笑了,一面上楼,一面对殷超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