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如峰,如峰!你在听我吗?"
"是的。"
"你──你为什幺不说话?"
"我──?"为什幺不说话?为什幺不说话?心中胀满了那幺多的感qíng和激动,应该从何说起?对着黑色的听筒,他看到的是晓彤白晰的脸庞,和盈盈然流转着柔qíng的眼睛。真的,他竟无法说话!
对方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下决心的、委曲求全的声调说:"好吧,如峰,依你吧。我在火车站,你马上来好了。"
噢!晓彤!那善解人意的小东西!他心中一阵激dàng,眼眶竟没来由的发热了。对着听筒,他低低的、柔和的、而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冲动和热qíng说:"哦,不,晓彤。你去上学吧,我知道你不愿意迟到。可是,放学之后我去接你,好不好?给我一点点时间。"
"那──好吧,如峰,别到校门口来,太惹人注目了,还是在铃兰等我,放学之后我自己去,你别来接。"
"几点钟?"
"五点。"
"好的,那幺,准时一点。"
"就这样吧,再见,如峰。"
"等一等,"他急忙喊:"还有一句话。"
"什幺?"晓彤问。
他望着听筒发呆,好半天没开口。对方急了,一连串的问:"什幺话?快一点说嘛!我真的要迟到了。"
他把嘴凑在听筒上,低声的、重复的、狂热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霜霜凝视着魏如峰,她可以猜到他在想些什幺,那个女孩子!那颗小星星!她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魏如峰微微一惊,醒悟了过来。抬起眼睛,他对霜霜笑了笑:"喜事?或者是你有喜事吧!"
"我有喜事!"霜霜嗤之以鼻:"除非你指的是被开除的事,能够不上学校,不听那些鬼功课,不见那些让人头痛的老师,你称之为喜事,也未为不可!"
"霜霜,"魏如峰深思的望着她:"去念补习班,明年以同等学历考大学,如何?"
"没那个兴趣!"霜霜习惯xing的耸耸肩,从阿金手上接过她的早餐,慢慢的给面包抹着牛油,一面扬起睫毛来看了魏如峰一眼:"你是在关心我吗?表哥?"
"我从没有不关心过你,是不是?"魏如峰问。
"是吗?"霜霜似笑非笑的反问。
"我知道你许多事qíng──""例如?"
"例如你现在和一个小太保过从很密!"
"小太保?"霜霜咬了一半的面包举在半空中,瞪大眼睛盯着魏如峰,接着,就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问:"你知道那个小太保是谁吗?"
"我怎幺知道!"魏如峰说:"我是听别人传说的,说那是个什幺帮里的──反正参加了太保组织的。霜霜,"他注视着她,温和的说:"别玩火,那些小流氓,整天不务正业打架生事,你还是少接近为妙!"
"哼!"霜霜突然的冒了火,气冲冲的说:"难得你这幺关心我,你是真关心呢?还是假关心?嗯?小太保!你叫他小太保吗?他比你可爱,你知道吗?他能为我出生入死,他敢做敢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她-起了眼睛,晓白那副傻呵呵的样子又浮在她的眼前。翘起嘴,她也不懂为什幺要为晓白说话:"总之,他比你qiáng!"
魏如峰笑了。
"那幺,霜霜,我该恭喜你了,你似乎是在恋爱了!"
"恋爱!"霜霜猛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魏如峰,你是什幺意思?讽刺人吗?恋爱!和谁恋爱呢?你明知道!你还要说这些风凉话!魏如峰!我恨你!霜霜咬牙切齿的-着眼睛,一语不发的把牛奶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别神气吧,你心里只有那颗小星星,你就能保险她会一直爱着你吗?你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