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_作者:落木寂无声(1437)

2019-10-30 落木寂无声

    想想足利义昭那个混账东西,明明是靠织田、平手的支持,才得到维持在京都的地位。结果一站稳脚跟,立即就开始胡搞乱搞,弄什么“集权化,一元化”,把风气一下子带乱了。
    哪里像平手中纳言大人这么深明事理?
    在场诸人不禁都露出了深以为然的微笑。
    接着,当着各位“大人物”的面,平手汎秀提出三点建议,请朝廷“参详”。
    第一条,足利义昭以前这段时间对山城国的处理需要被否定,各位公家和寺社的领地应该被归还,而不该继续由幕府控制。
    第二条,虽然足利义昭“执意西行”,但他身上挂着“正三位权大纳言”的官职也不好轻易剥夺,那么就很尴尬。如果能有其他人作为武家领袖,得到与之等同甚至超出的官位,才是合理的。
    第三条,当年从“永禄”改成“元龟”是足利义昭全力推动的,现在他既然放弃京都出走了,那是不是可以考虑下一次改元了呢?    足利义昭的逃跑,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似乎未对近畿情况造成太大的变化。没有一个人受到他的鼓舞而起兵,反而都觉得他给大家添了麻烦。
    至少表面上如此。
    只有丹波这个穷山恶水与世隔绝的地方,有一些国人领主叫嚣着“勤王上洛”,明显成不了气候。
    乍一看出于意料,仔细想想又在清理之中。
    室町幕府所剩无几的威严,毫不客气说是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共同毁掉的,他如今的“西向”消耗了公众的最后一点好感。
    特别是平手汎秀宣布要把山城国的土地,“合法归还”给皇室、公家、寺社之后,对比就太明显了!
    另外对于自己留在京都的那个三岁儿子,足利义昭一口咬定“本是低贱所生,不足继承家名,老贼指鹿为马,硬说那农女是公卿遗落,可笑至极!”
    这个话硬着头皮说出来,其实让人觉得更可笑的是他自己。
    一言蔽之,人望尽失。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一人。
    考虑到最近两代征夷大将军的命运,真可谓殊途同归。
    坚持旧有路线,以传统方式执政的足利义辉,始终无法切实掌握钱粮兵权,只能依靠腐朽的奉公众,组建不出一直足以对抗三好家的军队来。反之,试图加强集权,推进一元化,理清内部秩序的足利义昭,步子迈得太大,失去了幕臣的信任又没能成功笼络住柴田、木下、明智等新秀,最终自取其辱。
    守业更比创业难,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武家门第,没有那么高不可攀的出身,以足利义昭的智慧与野望,说不定会成为名列青史的奉行官或外交僧。他老哥足利义辉,则或许,将作为不逊于上泉信纲、冢原卜传的剑豪而被人铭记。
    然而,世上并不存在“如果”。
    既然坐到这个位置就没法后退,只能继续前进。
    近畿周边的豪杰不愿对抗平手家——至少是暂时不愿对抗平手家,那怎么办?当然是要继续寻找更远一点点的潜在对象了!
    东边的上杉谦信,武田胜赖,北条氏政;西边的毛利辉元,宇喜多直家,浅井长政。
    乃至于九州的岛津义久,大友宗麟,龙造寺隆信;东北的伊达辉宗,安东爱季,南部晴政。
    甭管离着多远,是不是鞭长莫及,反正不花钱,都写一遍信再说,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还别说,有时候越是远离京都,表态反而越快!
    因为西国和关东的大名们,是利益相关者,是“我真的有两头牛”,需要好好考虑到底站哪一边。而九州、东北的势力会觉得一时扯不上关系,空口白话喊一喊能换来任何东西都是赚到,换不回来也无所谓。
    最先表态的诸侯,十分出乎意料,居然是丰后守护大友宗麟。
    他这几年日子过得惨淡至极,北面有毛利、龙造寺、秋月这些旧敌,南边又有新秀岛津,加上长宗我部元亲这个非要来掺和的四国人。
    本来就由于大友宗麟执着切支丹,儿子义统脑袋又比较糊涂,势力已经在衰退期间。还被围殴,实在受不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