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禀报豫王爷!”
守将惊骇欲绝,赶忙奔下城,去向多铎汇报。
“豫王爷,豫王爷,不好啦,城外走火啦!”
多铎正抱着貌美的小妾呼呼大睡呢,听得外面来报,顿时惊的坐了起来。
城外的稻田,隶属于清军各旗的农庄,约有十万顷,以亩产一石稻谷计算,一顷一百石,十万顷就是一千万石粮食,事关锦州全城军民一年的口粮,还有一部分要上贡给沈阳,多铎不敢怠慢,立刻奔上城头。
就看到浓烟中到处是火光,还有无数黑点穿梭于其间扑火,可是天干物燥,火借风势,哪里能扑得灭?
“该死!”
多铎又惊又怒!
到天快亮时,火势终于灭掉,不是被扑灭,而是烧光了自然灭,经清点,只剩下几千顷的稻田侥幸未烧着,其余全部过火烧毁,意味着今年几乎颗粒无收,全城连带附近的堡垒,数十万军民与牲畜将无以为继。
这是真狠啊!
全城一片哭声,一年的辛劳被荡寇军一把火烧光了,眼见凛冬将至,这个冬季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以往宁远、锦州由明军控制的时候,从来不敢去烧大清的粮食,生怕触怒大清,引来残酷的报复,但荡寇军就敢于下死手。
满人怒火冲天,纷纷向多铎请战,去烧荡寇军的粮田,多铎自忖不攻城,纯野战并不怕荡寇军,亲自率军三万,奔赴宁远。
城头,火炮已经架起,战士们荷枪实弹,顾炎武与李胜德却相对而笑。
因为宁远没有种田啊,老百姓全部被带走了,暂时宁远只有驻军,消耗不是很大,用不着学古代那样屯田,靠着江南输血足以养活宁远的军队。
“田呢,田呢!”
多铎看着郊野那一块块荒芜的土地,气急败坏。
荡寇军的粮草大部分屯在觉华岛上,他望尘莫及,甚至还有些士兵因过于靠近城池被炮火击中,丢掉了性命,虽然人数只有近百,却是窝火啊。
最终,多铎悻悻而去。
没几日,锦州粮草被一把火烧尽的消息传到了沈阳,给全城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气越来越冷,为防止大清狗急跳墙,李信又调了两万军去察哈尔,协助额哲,防止清军突袭,掠夺牧民的牲畜,额哲也不敢怠慢,他清楚一旦再落到大清手里,等待他的,将会是非常残忍的死法,
整个察哈尔草原被动员起来,牲畜牛马,向着沿长城一线迁徙,坚壁清野,史可法又调集大量物资援助察哈尔,毕竟眼下还是战略性盟友,不给钱,不助他渡过难关,仅凭着额哲,根本挡不住清军。
果然,十月底,阿济格领五万精锐南下察哈尔扫荡,可惜牲畜早已被转移一空,除了枯黄的牧草,草原上什么都没有。
十一月初,阿济格冒险进逼长城,费三与额哲严阵以待,那数以万计的火枪兵,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列着阵,上千门火炮在步兵的掩护下构筑成了几十个方阵,周围还有数万蒙古骑兵。
阿济格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对于荡寇军的绞杀大阵,他记忆尤新,可不敢再拿满清勇士去送死,只得悻悻而归。
当阿济格回到沈阳的时候,沈阳飘下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初雪,料峭寒风中,鹅毛大雪飞洒而下,地面一片白茫茫,一些老百姓,甚至包括满人扒着雪,挖取草根食用,那手指都冻的通红。
“贱奴,滚!”
突然,一声厉叱在前方响起,几名汉人也在挖草根,却被一名赶来的满人喝斥。
其中一名汉人哀求道:“老爷,咱们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您行行好吧,求您把这些草根留给我们吧。”
又一人道:“是啊,你们满人都有粮食配给,哪里要吃草根啊,而咱们汉人早就断粮了,求您行行好吧。”
“都是那杀千刀的李信狗贼,若非他与我大清作对,我等怎会沦落到吃草根的地步?”
“我们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才能跟着满人老爷入关去杀人抢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