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你事成……啊……你可是要将我纳为……夫人?”
薛可菁似乎正在遭受什么“酷刑”,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破碎又虚弱。
“唔……那个当然……”赤术自己也没好过多少。
“那么……我那妹子薛可蕊呢?”说起薛可蕊的名字,马料堆后的薛可菁明显斗志高昂了许多。
“她也是本王的小夫人啊……”赤术不以为意。
“不行!我明明先到的,我要做你的侧妃。”薛可菁的逻辑严密,口齿清晰,显见得已从“酷刑”中解脱。
赤术却难得地没有回应。
“冤家!当初在玉门,你是怎么同我讲的?那时候可是心肝肉儿的喊得正欢,你说只让我委屈数月,你便要将那赤骁拿下,到时候我居功至伟,封赏我做妃也不是不可以……可如今……如今都翻年了!我还在天天陪着那大傻子睡觉!你这兔崽子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我,就想索性把我塞给那傻子算了!”
薛可蕊震惊了——玉门?
她曾自护卫谢冲的口里了解过,薛可菁是在玉门失踪的,彼时唐纪还曾去过玉门寻她。
听薛可菁这话的意思,她在玉门时便和那赤术勾搭上了,要知道那时她还怀着唐纪的孩子呢!
唐纪为了薛可菁丢了性命,献上了河西藩镇数十万军民的性命。要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那冤死的唐纪会不会后悔认识了他们薛家……
薛可蕊突然觉得胃里的早饭一阵一阵翻涌,马料堆后的两个人只让她觉得恶心,跟眼前的这堆马饲料一样,只配丢在这露天,让畜生们吃进肚子里,再变成马粪拉出来。
薛可蕊面色苍白,她抬手捂紧自己的嘴,强力压制住喉间的翻涌,就怕自己真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后退两步,退出了这散发着湿臭气味的马料堆,提起裙摆,飞也似的冲出了马场。 春寒料峭, 可草料堆后却风光旖旎。薛可菁衣衫半解, 露出胸口大半个浑圆,她的腿上光溜溜的, 正跨骑在赤术的腰上,她把赤术死死地摁在了一堆草料上不许他起身。
“冤家!今日你不给我一个准话,休想轻易走人!”薛可菁揪住了赤术腰间蹀躞带上的玉带钩, 口中嗔骂, 手下也不停,玉带钩应声而落,蹀躞带散开,却被赤术一把按住。
“你,给我下去!”赤术突然噤了声,他只皱着眉冲薛可菁张合着嘴,无声地做着口型。
“什么?”薛可菁一脸不耐烦, 根本不听。
“下去!”赤术依旧下达着他无声的喝令。
薛可菁不理, 竖起眉毛,气鼓鼓地揪着他腰间的裤带边, 就像在骑一匹马。
赤术不耐烦, 懒得再跟她多说, 一把捏住她的腰,将她从自己腰上给扯了下来, 不管不顾地就将她丢进了一旁的草料堆。
赤术抓起刀, 一骨碌自草料上起身, 他只手撑着料堆的顶, 噌地一声翻身跃过障碍,立在马料堆的外围,极目向马场的边缘望去……
“有人来了?是谁?”
身后传来薛可菁紧张兮兮的低声询问。
“啐!你给我闭嘴!”赤术火冒三丈,拿刀柄狠狠地砸向身后的草料堆。
他的脸色很难看,黑得可以拧出水来。
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在马场的尽头奔跑,跑得那么急,就像一只受惊的獾……
……
薛可蕊在演练场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大圈都没有看见冯予,她无功而返,觉得赤术一定是为了骗她出门才胡诌了冯予的事。
她神情颓废地回到了比武场,随便寻了一把椅子坐好。整个碧峰山到处都有重兵把守,旁的地方她也没法去。
比赛已接近尾声,薛可蕊看见比武现场的外围已经有不少龇牙咧嘴,伸胳膊甩腿的残兵败将在一脸丧气地怨天怨地怨对手了。眼下正留在台上的是一名身长九尺有余,赤-裸着上半身,膘肥体壮,胸大肌抖落得跟猪大腿一般厚实的男人。
就在薛可蕊望着比武台上那男人波涛汹涌的胸大肌兀自发呆时,她惊讶地发现,自那高台上,迪烈的身旁,站起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