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回答,王启航已经从云飞镜表情中看出了答案。
“钱先拿着,你这周先不要回家了,住宿舍留学校吧。少什么东西在学校小超市自己买。”
王启航不由分说地把钱按在云飞镜手里,然后宽厚的手掌轻易地就把云飞镜转了个个儿。
他又恢复了乐呵呵的口吻,把云飞镜向教室的方向推了推:“回教室去吧,我看你和大家都相处的不错,挺好啊。”
云飞镜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关心:“老师,我的转学手续办好了吗?”
王启航点了点头,宽厚的身躯让他的言语自带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都办完了。”
云飞镜脚步发飘地回到座位上。
高倩正和一个女生高高兴兴地把五颜六色的鲜花果冻摆成一排。见云飞镜回来,她二话不说,先分了云飞镜一朵粉色的樱花果冻。
“好漂亮的。”她甜甜地说。
云飞镜拿着那个淡粉色的果冻,反复地看了看。
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从盛华的环境里脱离出来了。
盛华的学生不会再找到她,过去的噩梦也不会再淹没她。
她来到新的环境,有了新的老师,新的同学,一个新的开始。
她已经是一中的学生了。
云飞镜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那双眸子如此清透动人,好像是有人在她的瞳仁里放飞过星星。
正好前排刘赟超转身在书包里翻东西,一抬头看到云飞镜现在的表情,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刘赟超迟疑地交出了手上蜜汁猪排味的小浣熊方便面,很不确定地问她:“你饿了?一个果冻不够吃?”
他不知道云飞镜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当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袋最便宜的方便面就让云飞镜笑得双眼弯弯。
他心想难道云飞镜特别喜欢这个口味?
见云飞镜笑得这么开心,刘赟超沉默了一会儿,又从书包里举起了第二袋小浣熊。
“真的就这么多。”他强调说,“我就带了两袋——你能不能给我留半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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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秘书盯了两天,本市没有一个玉店接待过符合“短头发、非常漂亮、年纪不大”这三条明显特征的小姑娘。
要是放在往常,这种小事查不到就算了。
然而现在,云飞镜下巴上那道浅浅的竖痕,还有周靖亲口认定的“下半张脸和婉婉长的一模一样”,都让华秘书提起了一颗心。
华秘书跟着周靖的时间很久了,早在云婉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是周靖身边的左膀右臂。
正因如此,他知道,周靖家里有一块祖传的玉,未必值钱,但却是个老物件。
当初大小姐下嫁穷小子,周靖郑重其事地把那块玉给了云婉作为定情信物。
正因如此,华秘书才在玉佩的事情上这么上心。
他不信云飞镜没趁周末拿玉去补或者鉴定价值。思考了一会儿后,华秘书想起那天陪着云飞镜一起过来的男孩子,换了另一个方向排查。
这一次,他问到了。
本市最出名的玉轩阁,对罗泓的印象相当深刻。
“那块玉不值什么钱,修玉的钱都比玉本身贵多了。但他愿意出十倍的价钱,请最好的补玉师父来补。”
“看他态度好,又挺着急的,我们把他排在半个月后了。”
现代社会对资源的开采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发达的地步,普通的玉碎了,再买一块新的就是。
在这种情况下,补玉变成了一门衰落的稀罕手艺,一般人已经不太会了。
所以省里名声非常好的几个补玉师傅都非常吃香。
华秘书一听,直接问玉轩阁,那块玉摔得严不严重?有没有照片?人家把玉托在这里的话,能不能直接拿出来?
客户的东西想给他拿走肯定不行,但一块碎玉也不关系什么商业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