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迦月看得目瞪口呆。
绿衣女子指着耳坠,以胜利者的姿态道:“掌柜,给我包起来。”
“哇这个耳坠真是漂亮!”应迦月像个泼皮无赖似的走了过去,“掌柜的,卖给我吧,我出双倍价格。”
绿衣女子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不甘人后道:“我出三倍!”
应迦月微笑:“掌柜,我帮您写字。”
掌柜一拍手:“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我也可以写字的。”绿衣女子皱着眉道。
那掌柜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然后,绿衣女子就看着应迦月揣着盒子走出了玉器行,留下了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走出大门,发现门口停的马车还没有走,应迦月急急走上前去,将那耳坠递给了一旁随侍的丫鬟:“把这个给你们家小姐吧。”
给完东西,便准备回府。
身后忽然有人唤住了她:“姑娘留步。”
应迦月转过身来,便对上了谢道清真挚的眼神:“玉坠如此贵重,姑娘为何要买来赠我?”
应迦月挠了挠脖子,笑道:“我觉得很配你啊。”
谢道清垂下头,小声道:“可是我这般黑……戴上恐怕不会好看。若是戴上,她们又该嘲笑我了。”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啦。”应迦月其实不是很会安慰人,但她还是道,“其实你的五官很美啊,眼睛也好像会说话一样,她们嘲笑你是因为她们瞎。”
谢道清感激地看向她,嗓音微颤:“真的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在陌生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自觉起了几分暖意。
“当然是真的,每个人的眼光都不同,我们家乡还有人特意美黑呢。”应迦月越说越带劲,“你底子这么好,只要你平时多多注意防晒,多泡泡牛奶浴,敷敷珍珠粉什么的,你就是整条临安街上最靓的仔!”
“啊不,是最靓的妞。” 谢道清大概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好看,一时哽咽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她也不是生下来就很黑的,只是父亲去世的早,家道中落,她便早早的操持家务,长久下来,竟比同龄人都要黑上许多。若不是祖父援立皇后有功,她现在恐怕还在家里做农活呢。
“姑娘,你些快上来。”谢道清朝她伸出了手,“外头人多,你一直站着也不好。”
应迦月倒是很不客气的上了马车,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名唤谢道清,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谢道清带着淡淡的笑意,柔声问道。
“应迦月,你叫我阿月就好。”
“阿月。”谢道清轻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脸上笑意不减,只叹道,“东坡居士有言,‘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清风明月,恰似你我。”
应迦月被她的才学惊到了,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清,冒昧问一句,谢道韫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呀?觉得你们的名字挺像的,而且你们还都这么有文采。”
实在太熟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历史没学好,记错了名字。
谢道清抿着嘴,望向她的眼睛:“你可真聪明,谢道韫是晋太傅谢安的侄女。我祖父是谢安的第二十五世玄孙,也算是颇有渊源吧。”
应迦月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觉得眼熟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说的话有些难为情,谢道清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阿月,你方才说的那些,防晒、牛奶浴、珍珠粉……可是真有效果?”
见她对自己说的话感兴趣,应迦月连忙道:“虽然说不上是奇效,但多少应该是有些效果的。你要是相信我,我给你调几张面膜试试。”
她有段时间痴迷于自制面膜,没想到到了古代还能派上用场。什么芦荟牛奶面膜、蜂蜜珍珠粉面膜、绿茶面膜她都试过。虽然有些被辟谣说没什么效果,但她自己用着感觉还是有点用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