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街上,一黑一白两少女开始了她们的血拼之路。
东市买芦荟,西市买丝绸,南市买珠粉,北市买蜂蜜。
买珍珠粉的时候,店里还兼卖一些小贝壳,形状各异,色泽迷幻。应迦月只花了十文钱就买了个月亮形状的小贝壳,觉得自己简直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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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太子,太子殿下饶命……妾身实在是迫不得已,并非有心背叛啊。”
苏妙妙颤抖地匍匐在地上,眼泪跟断了弦似的落个没完。
赵竑从未想过,眼前这个日日同他吟诗作赋、品竹调丝的知音,竟然是丞相史弥远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难怪史弥远最近对自己越来越不满,原来都是苏妙妙偷偷密报,亏他还曾经想过将她纳为太子良娣,安享荣华。
“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失望?”
他想要一剑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可看见她泣不成声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几分。
“罢了罢了,从哪里来便滚回哪里去!本王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赵竑的话虽然说的重,但却没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苏妙妙跪在地上,眼泪始终没能停下来。她自知事情败露之后,自己难逃一死,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妾身背叛了殿下,当自裁了之!”
她准备一头撞死在一旁的柱子上,却被赵竑一把拉住了。
赵竑见她主动寻死,语气稍微软了几分,眼里满是心痛:“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史弥远的一颗棋子。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苏妙妙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治自己的罪,还拦住了自己,一时怔然,眼中雾气氤氲。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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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华殿。
宫女向杨皇后通传之后,赵竑便抬脚走了进去,他这次来是为了自己的婚事。真德秀虽然请辞而去,但他说的话他却不得不听。真德秀让他娶吴氏,一定是为了自己好。
可当他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赵竑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史弥远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沂王嗣子。
算他命大,竟还留着狗命进宫面见皇后。
“哼。”赵竑冷笑了一声,一撩衣袍,抬脚走上前去,“儿臣给母后请安。”
杨皇后正说笑着,看见他来了,顿时没什么好脸色,只道:“太子近日竟有空过来瞧我了,实在稀罕。”
她同丞相史弥远走得近,这位太子一向不齿,曾在私底下说他们沆瀣一气,是以几乎很少过来请安,即便是来了,也多数是不欢而散。
史弥远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连头也没有回,神情颇为不屑。
赵昀长身直立,却还是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万安。”
赵竑没有搭理他,只径自走到杨皇后身前,道:“儿臣此次前来,是恳请母后赐婚,将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吴氏许配给儿臣。”
杨皇后缓缓坐了起来:“选太子妃一事非同小可,本宫一人也做不得决定,此事还是待我同陛下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谢母后。”赵竑拱手谢礼后,便直接道,“儿臣告退。”
不等杨皇后答话,他便径自转身离去,仿佛在这秾华殿多待一刻都不愿意。
待赵竑的身影离开了视线,杨皇后头疼地抚了抚太阳穴,很是不悦道:“太子最近越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该有的礼数都懒得做全,日后登基,还有本宫的容身之地吗?”
史弥远嗤笑了一声:“太子对你我忌惮之心由来已久,若是登位,定要清算,娘娘还是早做防备才是。”
说罢,对赵昀使了个眼色,赵昀连忙上前恭恭敬敬道:“臣侄赵昀见过皇后娘娘。”
眉眼平和温顺,刹那间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你便是丞相千挑万选的沂王嗣子?”杨皇后撑开眼皮仔细瞧了他一眼,“相貌倒是生得不错,这眉目还同年轻时候的陛下有几分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