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渺小。
他站在沙丘上,看着无数同村忍者的尸首在流沙中沉浮,而后渐渐被吞没。
指尖碰到了冰冷的卷轴,他摩挲了一下,又将它放回了袖中,红发的少年转过头来,神色淡漠。
他看着村子的支援远远跑了过来,灰色的袍角飞起,天才的傀儡师就此在砂忍震惊的目光中,消失在了无尽的沙海之中。
【赤砂之蝎,叛逃――!】
真是渺小极了啊,人类。
蝎垂眸注视着自己的双手,而后将它们伸向了风斗的身体。
既然这是你的愿望。
虽然是叛忍,却从来都没有接过对砂隐不利的任务,知道一些真相的千代婆婆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吧,已经放弃再寻找他的想法了。
这很好,他想。身体冰冷,唯有心口的核还拥有着活人的温热。
我已经成为了永恒,天人永隔的场景倘若不在眼前上演,或许就不会那样让人无法忘怀。
他加入了晓,倘若风斗还活着,想必是不会坐看这种组织发展的吧,但如今谁又能说得准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啊,忍界还是老样子,或许这也算永恒的一种?
赤砂之蝎冷嗤一声,绯流琥露出冰冷的利刃,对面的男人发出轻笑。“玉女,我以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现在不是了。”蝎坐在绯流琥里,手指冰凉地敲着内壳。“我要追求永恒的艺术,同疯子没什么好讲。”
大蛇丸似乎是有些惊奇地看着赤砂之蝎,而后冷下目光,再一次笑的意味深长,“原来如此。”
“艺术便是永恒。”
疯子才追求永恒。
两个疯子之间,的确没什么话好讲。
仿佛时间成为了无意义的数字,日与夜的界限不再让人困扰,本就不丰富的感情,似乎也一同被如水流逝的光阴冲淡得犹如白水。
哪怕得到一个孩子心性的迪达拉作为搭档,也无法让蝎真的皱起眉头,他看着提起朱雀宇智波鼬就暴跳如雷的小金毛,毫不留情地一尾巴敲上了迪达拉发热的脑袋瓜。
“活着”的样子,只有在这种搭档奋力作死的情况下,才会突然感触到。
倘若一切就这样过去,直到某一天得知搭档的死讯,而后平静地等待新人的到来,亦或自己终于厌倦这样的日子,终于研究出更加永恒的傀儡来――这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永恒的路太长太窄,有的人一开始就走了死路还全然不知,有的人早早避开杀机却折在了半中腰,有的人却明知前方是绝境也从未打算停止。
因为追寻永恒的人,全都是疯子。
可哪怕是疯子……
也会遇到让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
“不错的眼神。”蝎瞥了眼同我爱罗战斗至力竭的少女,神色微动,片刻后平静无痕。
同风斗不同,却又无限相同的眼神,那样的人这么多年赤砂之蝎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只有这个最为有趣。
有趣到……他想再做一个人傀儡。
“旦那难道还有不做人傀儡的时候吗?”迪达拉随口说道,见蝎并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也就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
蝎拿起碧色的宝石端详片刻,只觉得这死物毫无美感,完全无法同真人的眼眸相比较,于是心下烦躁,名贵的矿物转眼间就他被扔去了一旁。
还是需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他冷漠地想到,倘若让人失望,提前折掉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有成长的价值,那他也有的是等待收获的时光。
不过事实证明,她是值得蝎按捺下来的良好素材。
时间与他是无用的东西,用无用之物换取一个未必有风斗那样强悍,却是第二个能他提起兴趣,愿意亲手塑造出来的异常有趣的收藏品,对蝎而言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更何况,这家伙……
“喂,蝎啊。”樱发的女孩躺在地上,尘土混在汗水里淌下面庞,翠色的眸子熠熠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