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转过了,没有。”矮人男依旧阴沉沉的,语气间有些暴躁,“这是什么鬼任务!”
沿着墙边摆放着一些破旧的农具,依旧是一些破旧的农具,就像是到上个世纪的农家院落参观。
哐当——当——
三人闻声一顿,或扭头或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坠落的敲击声来自一间屋内,尤其清晰,甚至还隐约传来几声低低的咒骂,有些听不太清。
但显然,那里有人。
“我刚才明明去过,没人啊!”矮人男嘀咕着,跟着两人朝着屋内而去。
木门半掩着。
一推门,屋内的尘土的光束下飞扬,潮木的年代感扑鼻而来,那是年久失修的刺鼻味道。
“咳咳。”巫欢鼻头轻动,忍不住轻咳两声,伸手在脸前扇着风。
那是灰尘的味道。
矮人男瞥了她一眼,咕哝一句:“娇气!”
“关你毛事?”陶安下意识反驳,莫名有种说巫欢,就是在找他麻烦的感觉。
矮人男:“哼,就是看不惯不行吗?”
巫欢看着想要跳脚的陶安,原本不想理会的她接过话头,用一种轻淡笑意的口气道:“我也看不惯你‘娇小’,可是我也没说什么呀。”
这下触到矮人男的痛处了。
他眼神一变,头发丝都染上几分怒火。
“我觉得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巫欢的声音轻和。
“凭什么你说不吵就不吵……”矮人男气得跳脚,声音愈发暴躁。
“你们看。”巫欢指指四周,“没有人。”
矮人男的声音瞬间静止。
周围空空荡荡的,别说人,连只苍蝇都没有。
“有人从这里出去吗?”
“显然没有。”
“也是,我们就在院子里,有人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
矮人男皱了皱脸,更像是个小老头:“会不会是老鼠?”
“我同样没有看到有老鼠或别的动物跑出去。”巫欢看起来并不太赞同这个说法,但她仍说,“不过我们可以关上门检查一下。”
“看来没有必要。”陶安指着地上,刚才他们听到的哐当声,来自一把横在地上的铁锨,“老鼠不可能拿的动铁锨,以及……那旁边的脚印,是你之前踩的吗?”
他在讲这些话的时候,轻佻完全从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清晰的条理感。
巫欢抬眼,看见陶安在冲她眨眼,眸色颇有些得意洋洋。
像是在说:看,我没骗你吧。聪明绝顶安上线!
矮人男继续皱眉:“我的确进来转过一圈,但是我哪里还记得有没有走过那里啊!” 这位暴躁矮哥费力地抬起脚,歪着身子去看脚底的鞋印。
巫欢则走上前,垂头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浅薄的一层灰尘,将一切遁显出来。
“不是你。”
矮哥疑惑地放下脚。
“不止一个。”巫欢盯着地上杂乱到看不出来痕迹的脚印,“可能也不止两个、三个。”
屋内昏暗的窗户缝透着狭小的光。
不可能从窗户出去,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巫欢的视线扫了一圈,停留在屋内的墙面上。
“墙上有画。”
“画有什么稀奇的。像小孩子画的一样,乱七八糟的,还脏兮兮的。”暴躁矮哥不断在房内急躁的晃悠,“关键是刚才听到的人声,不是错觉吧!”
巫欢扫视着这面墙。
她总觉得这些画,不像是旧作,反而还有种崭新的感觉。
艺术上有一种不那么严谨的说法,叫“脏画”。色彩和线条趋向于灰暗,看起来就像是被弄脏了一样。
这画本身又无比粗糙,挂在这里分毫不违和。但巫欢还是能分辨出“脏画”和脏了的画,毕竟她小时候因为这事,被戏谑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