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欢捏捏指尖。
“画有问题?”陶安凑近她。
头顶的梁咔嚓一声,落下几块碎木,陶安一侧头,碎木块砸在他的肩膀上。
他淡定的拍了拍肩膀:“唉,天选之子总是多磨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
“离我远点。”巫欢扭头。
陶安噎了一下:“小巫妹妹,你真不可爱。”
巫欢没理会他,继续观察画作。
画虽有些凌乱抽象,却也并非毫无逻辑。
一共五幅。
从左到右,依次基本上都画着农场的动物们,其中第三幅和第五幅隐约有人的身影。不那么真切,模糊而抽象。
她走上前,伸出手指在画布上捻了捻。然后抬起手指,看见干净到泛白的指尖。
果然。
“画上没有灰尘。”
“没有就没有……”陶安随意的眼神忽地一凝,“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
周围的墙上不是没有其他悬挂的工具,但无一落满灰尘。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在一旁翻着农具的暴躁矮哥朝着两人吼道,“能不能来找找线索?”
随着他的怒吼,屋顶一颤。
陶安不知怎么的腿一软,整个人扑腾着朝着墙面撞去。他发誓!他绝对不是被暴躁矮哥吓到的!都怪这破能力,还不如当个傻子来的得劲。
“我说你这个……”
陶安抱怨的余音戛然而止。
巫欢瞳孔微缩。
没有砰的撞击声,也没有吃痛的哀嚎。映在巫欢眼眸中的他的身影,倏忽就消失了。
“咦!???”暴躁矮哥惊讶地张着嘴,“这小子人呢?”巫欢摸了摸墙壁,重新把视线放在画上。
“你在看什么……画?开玩笑吧你!你是说那小子跑进画里了?”
巫欢指着灰暗色调上简单勾勒的几笔:“上面多了一个动物。”
“什么鬼!这哪看得出来。”
巫欢抿抿嘴:“大概是因为我学过吧,所以比较敏感。”
“学过什么?画?”
巫欢侧头看着暴躁矮哥,茶色的眼眸微微暗。就在暴躁矮哥忍不住开口时,她点点头:“是啊。”
矮哥想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喉间,最后只是讪讪的哦了一声。
巫欢再次触碰那幅画。
触感平滑的异常,就像是那些颜料都是长在画中的血肉一般。
她的手指稍一用力,就像是穿透某个奇怪的空间,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强烈的拉扯感。
向下坠落的失重感让她眼前一黑。
……
周围闹哄哄的,堪比菜市场最拥挤时的威力。幸好巫欢对这场景有些耐受力。
她四周看了看,白色灰色的细蹄子像是圆柱伫立,鸭子嘎嘎从她身边扑腾而过,她甚至要……仰视?
她是来到大人国了吗?
“花白,你愣着做什么!快行动啊!”
“喵?”巫欢抬起手,看到一团毛绒绒的肉爪,黏着的灰土渣滓让她本能的不舒服,歪头舔了舔。
“呸呸——”巫欢面无表情的把灰土吐了出来。
她变成猫了。
“花白太不靠谱了!她到底在做什么?”
“就知道她是胆小鬼。”
“别管啦,马先生说过,犯点错没什么的。狗老大说,重任在驴瞎子身上,他才是割命的先锋者!先锋者是什么意思?”
“……是革命。”
站在地上实在视线受阻,巫欢一时难以判断发生了什么。她轻巧的一跳,落在一只哼唧着的猪身上。
“哼哄——花白你是要我帮忙吗?”
“看路!”
“哼哄——”猪的前蹄一顿,一个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