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明所以,但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凉倦,你都不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贝茶身体一僵,嘴里的牙粉还没吐干净,扭头就看到凉倦脸色不怎么好的看着她,隔了老远,她都能看到凉倦委屈的眼神,仿佛要哭了一样。
贝茶连忙漱了漱口,跑过去安慰凉倦。
就富贵独自一个蛋孤零零的飘在院子里:“都不好奇我看到了什么吗?”
“你们不听,你们会后悔的。”
回答他的是阵阵风声。
贝茶进屋就看到凉倦躺在自己榻上,将自己捂在被窝里,蒙着头,她什么也看到不到,但依旧觉得床上那一坨隔着棉被都能感受到他的伤心。
她坐在凉倦的床边,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就有点小洁癖,这个是十几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凉倦猛的掀开被子,这次看起来是真要哭了:“十几年的习惯?”
贝茶觉得自己的解释也没有踩什么雷,怎么感觉凉倦更难过?
她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并且做了最大的妥协:“确实是十几年的习惯,我以后……尽量改好吗?你别难过了。”
凉倦咬着被子转过身,留给贝茶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贝茶:“……”
是她哪里说错了吗?
“凉倦?”贝茶扯了扯他的被子,凉倦朝回扯了扯,并朝里面挪了挪,和贝茶拉开距离。
“倦倦?”
凉倦依旧不理她。
贝茶发现自己在凉倦这里的耐心真的越来越多,按照平常,早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他自己委屈了。
“倦崽?”
“小宝贝?”
“凉倦小宝贝?”
凉倦猛的掀开被子,双颊粉红羞愤瞪着贝茶,贝茶终于找回了点以前小少年动不动就害羞的感觉。
“你喜欢这种称呼啊。”贝茶逗他,“小宝贝。”
凉倦没听过这么直白的称呼,反正他是叫不出这么羞人的称呼,但贝茶就这么自然的叫了出来,叫的亲近而自然。
贝茶抬手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别生气了,我改,行吗?”
“我不生气这个。”凉倦小声说。
他刚刚难过不是因为看到贝茶在刷牙,而是想到,他曾经在精灵国给贝茶下的咒,那个咒,会让贝茶忍不住亲近他。
贝茶喝了酒之后,意识不清醒,更别提什么理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本能支配,而在咒的影响下,她心中最本能的渴望就是他。
所以才会忍不住亲近他,凉倦都怀疑,贝茶根本不知道人鱼尾巴的结构,不然很可能把什么事都干了。
贝茶疑惑:“那怎么了?”
“主人说自己十几年都是这个习惯。”
“对啊。”
“可主人前不久说自己都已经二十六了,而且还有个儿子!”凉倦的小奶音超大声,似乎要将自己的委屈都说出来,“主人不喜欢谎言,不喜欢被骗。”
他的嗓音渐渐低了下来,夹杂着委屈:“那为什么主人要骗我?”
抬眸时眼中已经蓄满泪水,望向贝茶的眼神中没有指责和不满,只有伤心。
“主人,主人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没必要撒这种谎言。”凉倦的小奶音哽咽道,“主人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贝茶心脏抽抽的疼,她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确实最讨厌被骗,但她却骗了凉倦。
不管当时是出于何种心理,她确实是欺骗了他。
而且还是双重伤害。
她在明知道凉倦喜欢她的情况下,骗了凉倦,而且还是用这种理由骗的。
贝茶张嘴想说什么,凉倦又缩回了被窝里面,将自己蜷成一坨,背对着她,什么也不说。
晚饭的时候,富贵特别想分享分享他在魏府听到的八卦,但贝茶他们兴致都不高,而且他们几乎不说话,凉倦都没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贝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