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陶瀚义看着被霍诚抱住的许茗,脸色落寞,收回了想要迈过去的脚。
许茗已输,又有人关心,陶瀚义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心痛,便也无意在此久留,转身便离开了演武场。
陶瀚义性子内向,一贯不爱言谈,也有些独来独往,是以他这样走了,也并没有人叫住他。
擂台之上,汪染早已调息完毕,她谢过司徒汶雨,便想去看许茗的情况。
可刚一抬眼,汪染就看到了霍诚正抱着许茗的情况。
似是察觉到了汪染的视线,霍诚也抬起了头,他对上汪染的眼,一时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可随即他就发现,汪染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只带了些微疑惑,就转开了目光。
心中郁郁之气又有些积压,霍诚下意识的收紧了手。
许茗吃痛皱眉:“霍诚,你捏疼我了。”
霍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许茗的胳膊,感知到她体内毒性疏散,便松了手,放开了许茗。
许茗虽享受周围人的艳羡,但也记得自己要和霍诚明面上保持距离的打算,冲霍诚微笑点头道谢,做足表面功夫后,便也下了台。
没办法,现在这擂台上面,是只属于胜利者汪染的。
台上仅余汪染一人的时候,经由弟子通报来到大比现场,应该坐在上座的上元宗主和七峰掌座,也都到位了。
虽然宗门大比也算重要,但此次大比毕竟只是练气期的弟子拼斗,所以擂台比斗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怎么到场,只等比赛结束,为胜利者赠予灵药灵器的时候,才会出场。
这是给与最后胜者独有的尊重和殊荣。
宗主陶会满面堆笑,早就对着旁边就坐的白灵境称赞不已,夸他教徒有方。
白灵境自是谦虚回应。
伏泊蘅虽知道汪染,但并不知她实力如何,只知道她因故修为停滞,如今见她大比招式斗法都数上乘,眼中也难得有了几分赞赏之意。
师珊珊面色沉沉,只看着众峰主攀谈恭喜,不发一言。
那日她罚了汪染鞭子之后,第二日问清司徒汶雨事情原由后,便知道自己当时是打错人了。
师珊珊虽觉愧疚,但她是掌座之尊,汪染只是小小练气弟子,若是想让她承认自己做错,那是不可能的。
师珊珊命司徒汶雨给汪染送了一坛千幻丝路酒去。
这足足一坛千幻丝路酒,哪怕是出窍期的修者,都必定趋之若鹜,如今给汪染,也是便宜她了。
师珊珊自觉大方,可没想到的是,司徒汶雨从梅峰回来,又将那酒给带回来了。
这在师珊珊眼里,便是汪染不识抬举,不知进退,连她心里本来那丁点微末的愧疚,都彻底的消散不见了。
至于汪染所说的想要寻求正义,师珊珊也只当作蝼蚁的玩笑话来听的。白灵境回宗后,整个梅峰都一如往常般的安静,汪染怎么敢来挑战她的威严。
今日,汪染夺得大比魁首,师珊珊的脸色便一直不好。
她一直不太看得上汪染,虽说自己的徒弟司徒汶雨修炼时日较短,必定出局,可许茗赢了,也都比汪染赢了要强上百倍。
周围其他峰主对白灵境的祝贺,师珊珊听着,也觉得烦躁。
明明这祝贺不带太多真心,只是表面的客套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虚伪!
师珊珊不耐的转了转身子,只希望这给魁首赠灵的仪式,早点结束。
陶会似是感知到师珊珊的不耐,他笑着结束了上座中的客套,朗声冲着擂台之上的汪染说道:“汪染,你天资聪颖,又勤加修习,此次大比,你得魁首,实至名归。”
汪染微低了头行礼:“谢宗主夸赞。”
“汪染,我知道,宗门之中,常有些不实流言,”陶会的目光,慢慢的扫向整片演武场,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在宗内,若是不好好修习,只想着编排同门,那便不配当我上元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