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眉头一挑,他虽然一向厌恶这种能执政的妇女,喜欢傻白甜的小姑娘,却依然关注武曌——每次看着就膈应也得关注,关注自己看着碍眼闹心的人比关注关注自己喜欢的人更重要,因为只有前者才有力量。过去抓了一把瓜子:“真在闭关?不是被你们骗去投胎了?”
李治微微一笑:“汉高祖的妙计不适用,我对她余情未了,她也已悔过。”汉高祖之前建议他们,可以骗皇后说‘立刻去结算功过,然后就可以成仙啦!’李治当即否定,皇后没那么好骗,在高祖和太宗考虑期间,李弘伏地大哭,哭了半日。
计划就被取消了。倒不是他哭的动人,主要是仔细思考之后,觉得不太可信,皇帝们对自己干了什么心里都有数,尤其是死后,特别冷静。太宗给她一条成仙的路,那显然就是陷阱。
刘邦叹气:“那可挺好啊,我就爱看美人。听说新来了王才人?还听说武宗紧急和她成婚,试图和阎君砍价,结果失败了。”
李适疑惑道:“还有砍价的事?”
刘邦口若悬河舌绽莲花的讲了一会玄而又玄的故事,由于太不可信,被李炎本人戳穿。“哼!”刘邦站起来,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看:“大妹纸~在家吗?出来聊会儿啊。”
禅堂净室内有一个胖美人的身影,没有杨贵妃那么胖,只是丰满,端坐在蒲团上,双眸禁闭,一动不动。倒像是龙门石窟中那尊按照她面貌雕刻的卢舍那大佛。
奇怪的是美人头戴花冠,不,不是花冠,发髻上似乎插满了鲜花,没露出半点鬓发。
李治追进去没能拦住他,脸都红了。武曌入定之后,他闲的没事就在她发髻上插花……有点幼稚也算是个消遣啊!
刘邦:“啧啧啧,你居然放任她入定而不打断?”
李治叹了口气:“她经历的多,放下的彻底,天下和皇权都拿起来又放下数次。既然拦不住不如就这样。”
……
又将把死于甘露之变中除郑注、李训之外的百官全部昭雪。
李昂:“……是我用人不当。他也太小心眼了!”给我留点脸面不行吗??
大中二年,别的皇帝们在热议张议潮是否能成功。
宪宗李纯正在百无聊赖的晒太阳,以前很少有这种一躺一下午,读书吃零食,啥也不干的机会。
他的郭贵妃忽然从天而降。 郭贵妃,郭太后, 她和男孩子的的名字一样, 都带金字边, 名为郭钰。
见到三十多岁模样的丈夫枕着靠枕,满脸的松懈懒散, 没有丝毫疲惫,就好像有什么神秘力量强迫他不许出门,在家里好好睡了五六天一样。宪宗李纯在稻花从中晒太阳, 身边彩绘托盘上放着金执壶, 旁边胡乱放着一只不相称的玛瑙杯, 盘子里很没规矩的堆了几样点心果子。有一些非常精致,一看就出自后妃的巧手, 另一些则不然, 显然是从集市上买的。
郭钰在门口踟蹰徘徊, 她在镜中看了自己的容貌, 倒是年轻,是入宫时深受盛宠无忧无虑的时候, 她自成婚之后, 到成为贵妃, 在皇帝立太子之前, 十几年间没有半点忧虑。相隔这么久:“陛下好悠闲自在, 还记得我吗?”
李纯时常梦到生前的场景,有时候是朝堂上和李吉甫、元稹等人一起指点江山,有时候则是在后宫中和贵妃嬉戏, 有时候则是可爱的女儿们——公主们比皇子可爱的多。今日只当是做梦,拍拍自己的肚子:“过来。”
郭钰立刻打发鬼差离开,快步走了过去,不顾这席边稍有一点带起来了泥土,脱了鞋只着罗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肚子,眼中竟有些温柔慈爱,李恒和他父亲长得十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她一开始认得清,等到泪水迷失双眼时,竟认不清眼前的是丈夫还是儿子:“这些年,我听说你一直在等我?”
好讨厌,很快你还会等到另一个夫人,一个婢女,不仅儿子当了皇帝,她本人也要被追封为皇后,也到我的丈夫身边。
其他皇帝都在探讨张议潮。边境和大唐的音讯隔绝,皇帝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在曾经安西都护府所辖的地方,在郭昕这位边陲郡王洒过热血、马革裹尸的地方,在沦陷了数十年后,人们屈从了,但没有麻木,一直在伺机再次回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