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淘顾不上感慨了,只惊,这又从哪儿看出来的?
荀彧叹了一口气道,“献帝已死,却迟迟不见新皇,可见各诸侯已有默契,唉,汉室终究气数已尽。”
戏志才冷笑一声,道,“等此番讨了袁绍,了结献帝之事后,你会看见遍地的新皇。”
太远的事,先不去想,反正他们这里一群人精,不会吃亏。陶淘只问,“冀州打不打?”
郭嘉和沮授一脸温和的笑容,贾诩面无表情,戏志才面色冷峻,荀彧和陈宫脸上感伤之色还未收尽,荀攸呆呆愣愣,不到三息。
“打!”
异口同声。
黄河南北两地都是平原,他们和袁绍终有一战,现如今我方有人和,对方理屈,名声有碍,天赐的良机。
哦,陶淘点头,意见一致开会就快,习惯了自家出兵一击得胜,接下来直接讨论由谁带兵出战就行。
但是陈宫却有些忧虑,道,“冀州户口最多,田多垦辟,故百姓殷盛,兵粮优足,不可小觑。”
己方虽然也富足,但徐州士族归附尚晚,青州和兖州又饱受黄巾之害,尚未恢复元气,且对方极其重视军事,有十万兵力,又多次征战,皆是百战之士;而己方更注重的是经济发展,士兵征战也多倚仗器具之力。
“而且,袁绍好养门客,手下人才济济。”
门客?郭嘉听闻此言,想起上次出师冀州之时,还见过荀家的另一位智者,荀彧之兄荀谌荀友若。
一向不对军事多发言论的荀彧敛下眸子,断言道,“绍,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
郭嘉闻言笑了。
荀彧接着说道,“绍兵虽多而法不整。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颜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战而禽也。”
荀彧对袁绍的重谋一一点评,言谈中还隐隐带有几分预言之意。
众谋臣像是有某种默契般,或微笑,或点头,脸上都有轻松之色。
只有陶淘不认识那么多人,反而好奇他们怎么都对对家知之甚详。
众谋无言以对,大家争天下呢,敌对势力的核心人物要是不摸个清楚,谁能睡踏实?
陶淘默了默,道,“这次火·铳、大·炮管够。”
众谋臣:“……”
回归正题,讨论出战人选。
沮授是冀州人士,当仁不让,便以沮授监军事,荀攸、贾诩、戏志才为谋主,高览、张郃为将率,领兵两万,攻冀州。
又说袁绍营中,明显此战难免,也在商讨如何应战。
出身颍川士族的郭图和审配主张主动攻击。一则他们兵力数倍于陶军,二则谯县以攻城利器闻名于世,与其当现成的靶子,等着人家打上门来,将战火烧在己方,还不如果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出身河北士族的田丰提出反对意见,认为最为保全的计策是占据山河之险据兵以守,然后派遣军队骚扰敌军,使敌军疲惫不堪,使对方百姓不得安居乐业,如此,久持不下,不出三年,敌军必退。
颍川士族嫌河北士族的法子保守窝囊,河北士族嫌颍川士族的法子冒进冲动。
两地士族你一言我一语,辩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荀谌隐在后头,不知是辩得太火热,插不上言,还是果真没有主意,总之一言不发。
袁绍听了又听,既自持自己兵多将广,又惧怕谯县攻城之物,最终采取了郭图等人的计策。
大军出征,外有沮授、贾诩等人,内有荀彧、陈宫等人,于陶淘而言,只增加了一个看战报的公务,旁的并没有多大影响。
只是奇了怪了,这次的对战出了开始有些波折外,其后竟像是按荀彧所言上演的一出戏一般。
原本双方在官渡僵持数月不下,可先是田丰因为极力劝阻,得罪了袁绍,袁绍以他败坏军心为由,将他关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