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香奈惠身上披着一件色彩明艳的蝴蝶羽织,长长的黑发十分柔顺,左右各别着一只漂亮的蝴蝶发卡,即便只是坐着不动,也像极了蝴蝶仙子。
常有人说她独处时会化作蝴蝶,有旁人找她的时候才会显现出人类的伪装。
她就着歪头的动作,又看向了琴叶:“哎呀哎呀,琴叶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哦,很快就能彻底好起来吧?我可是一直都在期待着琴叶的笑容呢,因为琴叶天生就有一张适合开心大笑的脸嘛。”
幽魂一样的琴叶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空洞的山谷里自言自语:“我可能……再也笑不出来啦,因为我把我可爱的伊之助弄丢了啊。”
“琴叶别那么自责比较好哦,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伊之助才丢下他嘛,他一定不会怪你的。嘛,有一郎,你手里的文件袋是从港黑拿回来的吗?”
“啊,是。”时透恍然回过神,立刻双手将文件袋呈上。“我还没有打开过,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品。”
但没等他再多提醒几句,蝴蝶香奈惠已经开开心心的把文件袋打开了。
里面是一沓复印的手稿,完全没有什么危险品存在。
“我们一起来读吧~”蝴蝶仙子微笑着伸出食指提议。
半小时后。
时透把最后一段又反复看了两遍,才不情不愿的露出了有些呆滞的表情:“嗯……”
他说不出什么评价的话语。
实际上平心而论,手稿里面的内容的确挺符合他们文学社的风格,甚至排进文学社年度收到稿件中的前三名,似乎也合情合理。
蝴蝶文学还只是一家很小的文学社,全部收到的稿件加起来不足那些大文学社的零头,但就算这样,一篇稿件要脱颖而出也不是轻松一句话的事情。
“既然稿子质量本来就可以,直接按照正常流程投稿给我们不就好了?有什么必要把我叫去威胁一番。”时透越想越气。
蝴蝶香奈惠笑着安抚他:“那位不知名的港黑首领不是和你说了吗?希望可以赶时间,让作者早日出名,所以才会急切的把你叫过去吧,其实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干嘛把别人想得那么好。”时透不太乐意的嘀咕了一句,但也没有反驳。
他没法违心的指着这篇稿子硬说哪里不好,甚至下意识的回忆起来“被选中的”这个说法。
也许那作者真是天生写书的料吧。
只不过就算这篇稿子还不错,也远远没到世界第一的程度嘛,至少有一个缺点就非常明显——
“似乎没有写完。”琴叶慢悠悠地说。
这正好就是时透想说的。
蝴蝶香奈惠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这样呢,让我看看作者的名字,唔,织田作之助,但是却没写联系方式,哎呀哎呀,这就有点难办了呢。”
她笑着凑近时透,抬手在时透的肩膀上拍了拍:“可以麻烦有一郎试着找找他吗?如果能联系到并且要到后面的内容,可就太好啦~我很想看看那对夫妇后面的经历呢。”
“我知道了。”时透说,“我去找家侦探社委托寻人。”
说完就立刻离开了。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他还是会完成这个任务的。这不仅仅是出于对香奈惠大人的敬爱,更是出于一种隐秘的、同病相怜的情绪。
聚集在蝴蝶文学的每个人都失去了重要的亲人,正是这样的共性让大家走到了一起。
香奈惠大人也同样如此。 那之后又过了好几天,是各方面来说都平淡如水的好几天。
无论是港黑,还是异能特务科,还是武侦,乃至于放眼整个横滨,都仿佛无事发生一样平静。
并且也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虚假平静,而是大家都维持着往日的生活节奏,或者争权夺利、或者忙忙碌碌、或者狂掉头发的那种平静与祥和。
港黑照常在凶猛的打压其他组织,扩张地盘;异能特务科照常在神隐,仿佛什么都不做;武侦照常在接受委托,完成委托,偶尔清闲到全体放假,偶尔又需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