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白无故送她鸟,于情于理皆不合,唯有拐弯抹角,谎称“无暇照顾”。
此外,还有无法启齿的原因,无论如何,不能被她知晓。
晴容确认他未觉察端倪,恭敬接转架子,装作不经意一问:“敢问殿下,鹦鹉可曾获赐名?”
“嘤……”夏暄话刚出口,立即发觉不对劲,连忙改口,“九公主定便是。”
晴容忍俊不禁,伸手摸向小嘤嘤浅黄色的冠羽。
未料,鹦鹉勃然大怒,猛地张嘴,狠狠咬住她的食指!
“啊——”
晴容毫无防备,尖声而呼,慌忙撒手。
架子因她松手而落,小嘤嘤则扑至夏暄肩头,瑟瑟发抖,呜呜哼哼。
晴容还没来得及为惊扰太子的宠物而致歉,却见夏暄大惊失色,急急抢过她的手……毫不犹豫挪至嘴边,以舌尖轻舐她指腹溢出的鲜血。
指上阵阵疼痛,瞬间被他唇与舌的温热濡湿替换成酸麻。
她,彻底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把昨晚的我送给我,是什么操作?要我自己照顾自己?
太子: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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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容话里的一些引用,根据晋江规定,需要标注,大家不用管( ̄▽ ̄)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经·小雅·北山》
蒐,择也。禽兽怀妊未著,蒐而取之也。——韦昭《国语注》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
仁者爱万物,而智者备祸于未形。——《史记·赵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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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容茫然瞪视太子,仿佛他薄唇所含的纤细手指, 与她无半点干系。
甚至,完全忘了将手收回。
夕阳逆着光,为一男一女挺立的身影勾勒金边暖芒,相距尺许,指唇相连,如被施了定身术。
缄默良晌,夏暄方从唇齿间的腥甜中回神。
……完、完了!
上次为书阁角落的亲密拼尽全力找借口,已然词穷, 这回他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坦白,昨夜梦里对九公主这样那样的,一时情急导致分不清梦境或现实?
太子颜面要往哪儿搁?日后在她跟前, 将如何自处?
偏生她指尖柔软细腻, 附在他上下牙齿之间, 引诱他滋生啃噬之念。
二人立于薄暮缭绕的湖畔, 动的不知是风,是柳,是心。
夏暄绯颜如烧, 小心翼翼吮去柔指血迹,片晌后假装若无其事放开,还不忘翻出丝帕, 为她拭净、包扎。
鹦鹉嘤嘤自始至终皆怂成球,以嘴巴叼住他的领口,不肯离开他。
他吞咽唾沫,正色道:“没、没事了,回去后最好再上点药。”
晴容杏眸圆睁,素手悬于半空无处安放,心绪如风絮翻飞,有惊,有怒,有羞,还隐约掺了极渺茫的蜜味。
他……怎能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而她,究竟该摁下羞恼,感激储君纡尊降贵“吸血疗伤”?或该出言呵斥,以免类似窘事再度发生?
“殿下,您、您……?”
跋胡疐尾,她意欲取折衷之道,试探一番,话到嘴边又不自觉红了脸。
“咳咳,”夏暄清了清嗓子,“这小家伙尚存野性,本宫自会带回去,好好教导。”
晴容暗觉他有心就此揭过,不由得暗恼:“小鹦鹉受惊咬人,乃天性所致,小九并不介意;殿下此举,有碍礼法……”
“本宫……本宫也是天性所致!”夏暄羞愤至极,脑子发热,口不择言,“我、我天生嗜血!尤其指尖血!见了就、就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