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_作者:容千丝(217)

2020-06-21 容千丝

    送别长姐后,夏暄不顾鱼丽惊悚眼光,紧随晴容身后,悄声问道:“那纸条到底有何玄机?”

    晴容定住步伐,命其余人等退下,思忖良晌,抬手拽住他衣角,将他拉到庭中石灯旁。

    深吸了口气,她翻出早已不成样子的纸团,谨慎摊开,放入他掌中。

    “劳烦殿下慧眼鉴别一番,且辨别这纸条上的字迹,与那油纸上的,是否……”

    夏暄借灯火细辨这皱巴巴的纸条,明显可从字体和笔划走势推断,两者为同一人所书。

    “九公主,这纸团从何而来?”

    晴容轻咬檀唇:“是上回赴西山时,小山雀啾啾……半夜叼来的。”

    夏暄微惊:“瞧纸张和墨迹的时日,估摸是近三个月左右所写!你的意思是……?”

    晴容紧张攥紧袖口,幽幽抬眸:“小九有个大胆的设想。”

    不须多言,夏暄已然知晓:“我即刻派人彻查。”

    ···

    五日后,夏暄宣称经不住小七软磨硬泡,决定带他微服出游,骑马散心。

    原本魏王和赵王皆获幼弟之邀,出发前一日,“恰巧”被乐云公主、夏皙两姐妹分别约走。

    个中因由,夏暄自是要瞒住小七。

    是日阳光温和,碧空浮游稀疏白云,正是郊游好天气。

    巳时,三拨人马先后抵达京城南麓的竹海,小七下了马车,立即被眼前的余家叔侄惊呆。

    余家一案轰动全国时,他年仅五岁半,大多细节记不真切;但小舅舅和大表哥乃至亲之人,多少还保留印象。

    时隔数载相见,小七目视二人衣着朴素,形容落魄,心中酸苦,一时没忍住,回身扑向夏暄,搂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夏暄万没料到弟弟突然感伤至斯,顿时狼狈不堪。

    晴容示意崔简兮把风临带到前头,温声对小七道:“小郡王,这儿有位小兄弟,唤名‘小风铃’。他在山中长大,最会捕鸟,你大可和他探讨,如何捕获一只鸮。”

    小七拭泪:“哥哥拿走了你给我画的帕子,承诺允许我养憨憨,但又不让我逮野生的,只准饲养主动飞入东府的,可过了大半月……我一只憨憨也没见着!”

    说起伤心事,哭得更惨了。

    夏暄处心积虑骗小孩子手帕的行为被当众揭穿,尴尬得无言以对。

    晴容曾借辩哥耳目,得悉太子顺走了小七的“飞鸮好音”丝帕,至今方知原因和条件,既好气又好笑。

    倒是余目成笑眯眯哄道:“小旭旭长大啦!来小舅舅这儿吃糖,好不好?”

    小七深知小舅舅从天才少年沦为至此,极为坎坷,当下渐泣渐歇,改而问候大表哥,并打量和他年岁相仿的小风铃。

    小风铃在城中生活了一段时日,已无最初的怯弱,笑时腼腆中透着天真。

    晴容这几晚常以小狸儿或胖银狐陪太子处理政务,知他此行不单纯为让小风铃成为小七的伴读,更想借机问清余晞临案发时的细节,便识趣邀请余叔和两个孩子骑马入林找蘑菇,留下表兄弟二人默然相对。

    和风抖动万叶千声,更显缄默。

    夏暄见余晞临没拄杖,忧心他难以久立,意欲搀扶的手伸出又缩回,最终自行寻了一块大石,撩袍而坐,才摆手请他坐下。

    余晞临的态度显然比上次西山一行和缓得多,尽管眉眼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敌意和戒备。

    “表哥,”夏暄语调沉重,“过往的恩恩怨怨,我不再耗费唇舌辩解,你我自幼相熟,我为人处事如何,你一清二楚。”

    余晞临桃花眼凝向他:“殿下有话要问?”

    “我长话短说,希望你别介意。这些天,九公主翻遍了香道典籍和古书册,也请教过她的师父,始终寻不出能让人产生幻觉、乃至发狠攻击他人的香或毒。

    “当日的流程,我已问过阿皙,她只说……中午大伙儿一起用膳,饭后喝过燕窝酥酪,而后与你游园玩赏,路过兄长书房时,溜进去下了大半日的棋。待出事后哭闹声响彻东宫,你俩才从棋局中回神,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