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店员态度谦卑,青年得意一笑。
“买不起真迹就让开。”他斜眼瞥了一眼孙洋。
出乎意料的是,孙洋真的往角落的摹本展柜走去。
很大一部分作品部分无款、无印章、无题跋。
所谓摹本,有可能是后代书画家临摹练手作品,也有可能是后世仿造试图以假乱真的赝品。
但能被放在这展柜中,显然颇具技艺水平,所以被认定为有一定收藏价值的作品。
此时,孙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展柜中,一副《鹊华秋色图》,作者“赵孟頫”,落款、印章、题跋俱全。
眼前《鹊华秋色图》,画中山水人家,江水沼泽辽阔。
整幅画,仿佛笼罩在一股轻烟,漫布一种说不出的“韵”。
总之,孙洋心中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真的身临其境,能感受到作画者当时的心境和画中景物栩栩如生。
孙洋有些不敢相信,满堂的画作,只有眼前这一副《鹊华秋色图》能够给他带来这种惊艳感。
这……真的是摹本?
再一看价格,三十五万元,和那些动则百万元的画作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摹本,不就是赝品么?也就你们这些穷鬼买来,以假充真,装装门面,在不懂行的人面前显摆了。”青年身侧的女人,也是讥讽地笑着。
反观导购,很是尴尬,没敢出声安慰。
孙洋反应很是平淡,扫了一眼两人,只是淡淡对导购说道:“这幅《鹊华秋色图》,我要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一副《鹊华秋色图》绝不简单!
极有可能是鉴宝者走眼了,错当成了后世摹本。
毕竟,假能乱真,真凭什么不能被错认为假。
“是。”导购点头,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一副《鹊华秋色图》,并且拿到柜台上装裱。
孙洋也来到了柜台前,准备付款。
青年男女,也都在柜台前。
两人伸头看了一眼字画,啧啧地不屑一笑。 普通人,又怎么能品鉴出其中韵味。
更多的时候,是看作者的名气大小,如果换做唐伯虎、王羲之一流,他们肯定会为之震惊。
两人也没细看,“三十五万元?果然是什么人买什么东西。”
主管窦品夏也是噙着不屑的笑容,看了眼画,看到画的那瞬间,他流露一丝诧异,“《鹊华秋色图》?啧啧,在我们这挂了近三年了都没人买,您还真是独具慧眼呢?”
“不过,摹本毕竟是摹本,您收藏兴许不错,要是想要送人或者充门面,还是差了点,毕竟假的就是假的,被人看穿了,脸上无光啊。”
“三十五万元,足够在我们这买一幅明清画家的真迹了,您确定要花大价钱买摹本,也不买真迹?”
窦品夏阴阳怪气,时不时瞟孙洋一眼。
孙洋无视了他们,拿出一张卡,直接付了款。
“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十分钟后,青年拿到了自己的东西,在主窦品夏的谄媚欢送中,以一副高高在上姿态,当然两人临走前还是嘲弄地看孙洋一眼。
他们离开后,孙洋看中的《鹊华秋色图》也装裱完了,装进了一个较为简陋的木盒中。
“先生,可以了。”导购将东西递给了孙洋。
反观主管,见孙洋离开,望着他的背影,便呵呵冷笑,感慨道:“真够白痴的,不懂字画,还要附庸风雅,买一幅摹本?”
“嘿嘿,也好,原本就是压仓库的破烂,一文不值,竟然买了三十五万元,这个月绩效能多拿个一两万了。”
主管洋洋自得。
但半小时后,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和一对中年男女,跑进了韵远轩。
看他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林老、鲁教授、袁总?”窦品夏一见到为首的老者,立马震惊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