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扒光了,正巧当着王爷王妃的面,好好给他教教规矩!”
陈婆满脸狰狞地喊着,偏偏脸上闪过一丝没藏好的窃笑。
几双手一齐碰上玄影,玄影的身体倏尔绷紧了,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因为过度的克制乃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被人肆意摸碰的影卫算个什么玩意儿? 婆子们的手劲往往和她们的年纪有着不小差别,不过转瞬之间,玄影身上的衣服就被扯的凌乱不堪。
而其中几个自有主张的,也在触碰玄影的过程中暗中用力,左一下右一下地掐在他皮肉上。
总归这人疼了也不叫碰了也不吵,折腾折腾又怎么了?
说不准还能帮她们在王妃面前讨个欢心呢!
直到其中一人的手将将碰上玄影的衣带,只差轻轻一用力便能完全将玄影的衣服扒落。
而此时玄影也是忍到了极致。
可突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反问打断了所以人的行动:“闹够了吗?”
婆子们手下一停,玄影本想动手把人推搡开也不再出现了,只借着一群人怔愣的时间闪身往后退去。
因着谢逸潜的出声,哪怕这些婆子还想继续,可终究还是碍于主子的威严,不得不暂时停下来,退后两步稍作观望。
玄影脸上透出不同往常的冷凝,微微垂着的双眼已然出现一抹过线的狠戾。
玄影伸手将衣物稍微收拢,又顺手不动声色地将被扯乱的发带抛到脑后,这才反身单膝跪下去:“求王妃开恩。”
殊不知谢逸潜正准备着给玄影撑个腰,直接被玄影这一句开恩气了个踉跄,他转头不可思议地盯上玄影——
合着你宁愿去求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都不肯跟本王示弱?
谢逸潜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心头莫名泛上来的酸意让他将那一丝不对劲忽略。
他冷笑一声,只管将所有不满都发泄到季温娅身上:“这就是王妃新学来的规矩?”
“这左相府上的习惯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夫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刚过门的妇人来管了?本王做什么又什么时候允许你探查了?”
说到最后,谢逸潜的语气倏尔严厉起来。
“若是王妃改不了这些破毛病,恕本王受不来,往后王妃就自己找个寺庙自己闹吧!”
打一开始决定娶季温娅过门,谢逸潜就从未想过要将玄影牵扯到这些烂摊子里,谁成想左相为了牵制谢逸潜,竟是直接找人查了玄影的存在。
如今更是挑破玄影存在的不应该,将自己的女儿作为马前卒,硬邦邦给了谢逸潜一个警告。
说起来这些,季温娅就真的不知道她被父亲当作对付瑞王的武器了吗?
未必不知道。
可是不管知道与否,谢逸潜皆是不愿意去探究,若在半月前他或许会忌惮左相家势力而选择退让,可如今却是远远不必了。
这半个月里,谢逸潜一面和左相商议着利益的谋划,一面也不忘蚕食左相势力,如今那些或真或假的告状折子,更是不知送去皇帝桌案上多少。
左相能狗急跳墙拿玄影敲打他,谢逸潜就不会反击了吗?
谢逸潜终究还是冷笑:“左右两日后回门礼,本王倒是要去问问,左相家的女儿都是养成了什么样子,恕本王福薄消受不起。”
“夫君宽恕!”谢逸潜话语一出,季温娅的脸色完全变了,她脚下一个踉跄,最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一直爬到谢逸潜身前抱住大腿。
“夫君宽恕,是妾身、是妾身错了……夫君开恩!”她也不一口一个王爷了,只管仗着那“一夜夫妻”的恩情,吓得心惊胆战。
要是真让谢逸潜在回门礼时问出那样的话,季温娅知道,她基本也就废了。
在王府里再无地位不说,就是说出去还不知惹多少笑柄,再严重点传到宫里,太后一个震怒要瑞王休了她也不无可能。
季温娅不介意帮父亲威胁瑞王,可她一点也不想为此断了自己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