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舟看祁宴臭着张脸,叹了一口气,问:“没事吧?”
祁宴哼哼几声:“我当然没事,又不像天天都跟吃了炸药的某人似的。”
不用指名道姓他们都听得出是在说谁。
祁宴拆了鸡蛋三明治,泄愤般咬了一大口。
冯全发试着帮霍则找了个理由:“可能是他今天刚好心情不好吧,宴哥你可别介意。”
祁宴三两下吃完了早餐,把塑料袋揉成一团:“呵,那他怕是就没一天心情好过的。”
真要心情不好,总拿他撒气算怎么一回事?
把剩下半杯豆浆喝完,祁宴捏扁了塑料杯。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很想靠近他不成?”
冯全发和戴舟看着祁宴手上的杯子,顿觉已经看见将来霍则的下场。
祁宴发下重誓:“我要再主动靠近他,我就跟他姓!”
上课铃响,回到该死的座位,他们班刚选出的生活委员站上讲台。
生活委员:“待会儿要去体检,但学校的体检不包含量胸围,大家跟同桌互相测量,好了以后数据填在体检表上,量尺我有,从一号开始轮流用。”
祁宴听完脸都绿了,和霍则脸上的表情是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不过想到刚刚生活委员说的话,心里偷乐。
这下总轮到霍则自己捏着鼻子来靠近他了吧?
结果生活委员把量尺交到了祁宴手上。
祁宴:“?”
生活委员:“你先帮一号量吧,量完就得按学号去体检的。”
祁宴握着手上那卷量尺,脸上不羁的笑意顿时凝住。 “祁宴同学,你行不行啊?”
祁宴握着红色圆形塑料壳包裹着的卷尺,久久都没开始动作。
生活委员在旁边看着,不由着急催促。
他瞥了她一眼,按下了想把量尺交给她,让生活委员自己帮霍则测量的心思。
虽然由她亲自来也不是不行,但他们班上的生活委员是个挺娇小的女孩。
祁宴目测,只怕这姑娘身高都还不足一米六。
要生活委员去代替自己测霍则的胸围,祁宴怎么想都觉得不切实际。
相较之下,祁宴跟霍则两人身高差不多,要量的话确实由他来更容易些。
祁宴虽然不情愿,可都被个妹子质疑“不行”了,也只好咬牙拉长卷尺。
“行,我当然行!”
他尺子都拉出来了,霍则却朝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我自己来。”
祁宴瞪了他一眼,不想被小看,也是存心想恶心霍则一把,缩回手,拒了。
“你就乖乖站好吧。”
不过就是量个胸围,量就量!
避开霍则的手,他把尺子绕过霍则身体,两手各抓着量尺一端,圈在他胸上,弯下身子,低头查看数字。
乍看之下,就像祁宴把头埋进他怀里,同他拥抱。
霍则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拳头攥紧。
祁宴发觉霍则绷着身子,还憋住呼吸,不由纳闷地望向他。
突然想到自己早上运动,流了满身大汗,祁宴动作一顿。
难道有味道吗?
趁着查看尺上的数字时,祁宴低头嗅了嗅自己手臂。
香的。
他登时释然。
对嘛,他运动完都会在游泳馆附设的洗澡间冲澡后才来上课,怎么可能还带着满身臭汗?
可既然如此,霍则干啥憋着气?
祁宴越想越不明白,把这事归咎在霍则矫情,臭着脸收了软尺。
“好了。”
对霍则来说,时间经过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霍则如释重负,紧绷的身子得以放松。
祁宴把测量到的数据告诉生活委员,让她将数字填在体检表上,随后将尺子扔给霍则:“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