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我要走的路,和我要爱的人。”盛玉宸抬手抚过柏秋池的脸,指腹在嘴唇上无限徘徊。 “唔.....”盛玉宸嘟囔着撇过脸,眼皮像灌了铅,死活撑不开。
柏秋池伸手揪起盛玉宸的半边脸,他凑近半哄半骗着:“起床了,再睡赶不上飞机了。”
盛玉宸不满地去撩柏秋池的手,他把脸埋得更深,声音细碎。
“说了起不来了......”
柏秋池无声地叹口气,他掀开盛玉宸身上的被子,双臂穿过他的腰将其抱起。
盛玉宸反射性地搂过他的颈脖,攀上他的背,再一歪脑袋,呼出半口气,就再也不动。
柏秋池抓紧盛玉宸的腿将他背了起来。柏秋池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区区几步路,却已重复了好几百遍,早已熟稔于心。
花洒孔里的热水还在往外流,混着氤氲热气,全黏在墙砖上。
“水不烫的,我试过了。”
柏秋池小心翼翼地将盛玉宸放下,可他仍旧迷迷糊糊,像灌了迷魂汤,就是撑不开眼皮。柏秋池刚要抽开手,他又晃晃悠悠地往柏秋池身上靠。
“.....盛玉宸。”
盛玉宸眉头一皱,把眼睛阖得更紧了。他皱着脸,在柏秋池的肩窝里反反复复地蹭。
“眼皮被强力胶粘住了,只能用刀片才能敲开了。”
柏秋池嗤笑一声,并抬起手去解盛玉宸的睡衣扣子。睡衣是真丝的,扣滑。一拧就褪了。盛玉宸还枕着柏秋池的肩,一动不动。
“啊!——”盛玉宸猝然睁眼,生理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柏秋池发出低低的沉笑,他不怀好意地又探出牙齿在外露的肩上咬了一口。皮肤上立刻红了一小片,淡淡的牙印嵌在上头。
“.....我等一下就找一把老虎钳把你那两颗牙拔了!”
盛玉宸忿忿地抗议,伸手钳住柏秋池的下巴,张口就要啃。
“不刷牙不接吻。”
柏秋池冷酷地回绝,以掌心阻挡。盛玉宸眼珠一转,他诡异地动了动眼皮,一下噤声。
柏秋池往往会在盛玉宸佯装的冷静外,松懈对他的防备。他见盛玉宸醒了大半,就动腿站了起来。
“........”
柏秋池的脚刚挪了两步,只觉突然一凉,他再低头,裤子已掉到脚踝。
“光屁狗秋!”
盛玉宸伸手怒指,他义正严辞地大喝,花洒被握紧在手,当作话筒。
柏秋池慢吞吞地回过身,盛玉宸眼尾一凛,双腿即刻蜷缩,以极其灵活的速度裹住浴帘跳进浴缸里。
水流声骤大,噼里啪啦地往浴缸里砸。盛玉宸还没来得及浇湿背,只听“哗啦”一声响,浴帘被蛮力拉开,吊环甚至也在瑟瑟发抖。
“啊!狗秋!出去出去!”
盛玉宸惊恐地瞪大眼睛,提起嗓子发出尖锐的刺叫。柏秋池皮笑肉不笑,他连看都不看,顺手抓起沐浴露。
盛玉宸发现自己手无寸铁,心里猛然跌宕,只有一小瓶身体精油,不知可否一战。
“....丝竹唢呐。”
“什么?”一招投石问路果然打得对手措手不及,几秒的晃神足以输得一塌糊涂。
“.........”盛玉宸呼吸一窒,嘴皮在颤晃中相黏。他目视柏秋池,字再从喉咙口里吐出来都是支离破碎的。
“.....睡不醒,那就再睡一觉。”
柏秋池贴紧盛玉宸的耳朵,水也顺着他的脸颊游移,滴到下颚角,又浸湿眼睫。
盛玉宸没回答,根本无暇无力回答。
盛玉宸整个人都昏昏呼呼,至于怎么换上的衣服,怎么上的飞机,他都一无所知。小腿隐隐抽筋,脚都迈不开步子。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柏秋池,柏秋池了表遗憾地摸摸他的后脑勺。
“丝竹唢呐是什么意思?”
盛玉宸一张口,嗓子的沙哑程度连自己都尴尬。他啐了一口,清了清嗓才勉强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