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默默地看着坟墓旁边一圈,方才下葬时才撒上的鸡血。
谢珊知谢云嘲她不如只鸡,向来被捧在手心、在学校也仗着有钱作威作福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双重羞辱,满脸憋的通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国昌心疼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说谢云欺负人,毕竟那日他们炸街的事都知道,明面上不说出来而已……
更何况今日他们又得寸进尺开了那车来,就是想恶心死谢云。
等谢珊哭哭唧唧被压着磕了几个头,葬礼算是彻底结束,谢珊跌跌撞撞下了山,失魂落魄地躲回车上。
谢国昌回到车上时,便听见他女正鬼哭狼嚎,扔包包腿乱踢,寻死寻活。
“谢云故意的,她便是要我在阿叔阿伯面前丢人!她嫉妒我!我不活了,我脸都丢光,以后我如何在那些马仔面前抬起头做人!”
“哎呀,乖女……”
“爸爸,你这个怂货!任由一个死了老爸的女人这样欺负我却屁都不放一个,回去我就要同我妈告状,就你这样的,我有爸爸和没爸爸又有什么区别,干脆你也去死好了!”
谢珊嗓音尖锐,谢国昌本就一肚子火,被她说的一下子也炸了锅:“谢珊,你怎么这样讲话!我愿意看她压着你磕头?!那他妈难道不也是在往我谢国昌脸上扇巴掌,你哭什么哭!更被那女人耀武扬威,老子老脸被你丢光?”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正对骂得开心。
这时候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谢国昌父女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一群西装暴徒从车门外围得严严实实,其中最壮的两名弯腰进车内,将吓得肝肠寸断的父女二人拖出车外。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放开我!”
“干你老母,你知道我是谁,放手,我要报警了!”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现在是法治社会!”
站在不远处,被一群马仔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的谢云听见谢珊的尖叫,“噗嗤”地笑出声,原本挡在她面前的马仔们散开。
谢珊蓬头垢面,狼狈挣扎着被扔到马路牙子边,忍着屁股摔疼的剧痛顾不得丢人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不远处她的亲堂姐、外人口中所说“人尽可欺金丝雀”谢大小姐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微笑着望着他们。
“多谢珊珊提醒,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这辆车虽然当时说是我阿爸当生日礼物送你,但是口说无凭,买车时确实是直接挂在我家公司名下……”
“谢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决定今日回收这辆车,麻烦你父女二人叫个滴滴回家。”
谢云手势优雅地抬手拍了拍身边一个马仔——半晌感觉到他没动——她挑眉转头——然后对视上一双沉默的眼。
“……”
哦,不小心拍到她使唤不动那个。
“安仔。”
谢云挪开与年轻人对视的视线,转头叫了另外一个马仔。
被叫到名字的人立刻上前,弯腰抢过谢珊手里的包,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把保时捷的车钥匙,把包扔回给谢珊,他转身把钥匙交给谢云。
谢云接过钥匙,在手掌心掂了下,一脸嫌弃地用指甲抠掉钥匙上面贴的几颗水钻,转头问身边的面瘫脸:“拿驾照了吗?”
陆鸾点点头。
谢云把钥匙塞进他手里:“中午想吃鸭血粉丝汤,带我去。”
说完,她转身绕到那辆红色911副驾拉开车门,腿一迈在谢珊尖叫着“你别碰我的车”声音中一屁股坐稳,然后“纭钡匾幌拢面无表情地关上车门。
陆鸾上车也关车门,外面的哭泣声、谩骂声便消失了。
“这车隔音不错。”
谢云夸奖。
门外,谢珊扑上来捶打车门时,陆鸾发动了车子,发动机低沉音浪咆哮中,他撇了眼刚修好的后视镜,说了句。
“早说是你的车,何必去4s店修镜子浪费钱。” 谢云没直接让陆鸾带她去吃午饭, 而是让他把车开去李子巷,然后驱赶他上楼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