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江白昼松了口气,没有松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在回归镇定以后才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茫然的问:“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江母只是不经意的瞥了眼他们俩的手,眼里的诧异转瞬即逝,先回答他的问题:“你的眼睛有些血污影响了视线,医生帮你清理干净了,这两天暂时还不能见光。”
病房门被啪的推开,江夜声和江父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他俩没事才松了口气。江夜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低声道:“虽然受了伤但你们俩真的功不可没,白鹭山上发现了大批毒/品,还有那些人藏起来的违规枪支,顺着这附近一路找竟然黑蛛会的人已经有96名成员,目前全部落网了。”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们中午被送到医院,警察在山上搜了一下午。
他们在说正事,景帜安静着听。
江父也陈述了过程:“小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当时第一瞬间就慌了,立刻派了这边的一些亲信去调查情况。黑蛛会的落网总算了却了这么多年的一桩心事,我会给你俩赋予奖章的,现在就好好养伤吧。”
一旁的江母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谈奖励,先让他俩把伤养好再说这些,你真是……”
太公事公办了。
还有奖励?不过景帜已经没时间想太多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江伯父:“我们上午是被人先锁在了厕所里,后面才发现外面的黑蛛会在谈话。锁我们的人并不是他们,这个……”
江止年眼神一敛,低头沉思了些许,解释道:“是一个老伯。他是黑蛛会里一个喽啰的父亲,大约是不想儿子误入歧途,偷偷把你们锁在了里面。那山上平常是他打扫卫生,每次清扫干净以后就会把厕所门锁上,那些人估计以为厕所没人才肆无忌惮的在说话,难怪没有发现你俩。”
解释了缘由,景帜这才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
原来那山早就封闭了很久,平常都不开门,而今天早上看守的人恰巧就是那个老伯,他只是出去买烟的功夫回来就发现两个少年误入了这里,这才急匆匆跟着两人上了山,黑蛛的那些人马上就要过来了,此时再让他俩跑已经来不及,他只能赶紧锁上了厕所门。那个时间点他清楚的很,自己儿子要跟其他人出去吃饭,只要不让他们被发现,帮会的人一走他再去给两人放锁。
但一个老人的体力和动作当然比不了年轻人,他刚观望到黑蛛的一些人走了,正要上去开锁时才发现厕所里的这俩男生已经从纱窗外面跑了。他又担忧心里又一喜,还好没傻乎乎的去呼救,还好没被那些人发现……
江白昼忽然说话了:“被抓的人中,那个老伯也在?”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想什么江止年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淡定道:“你放心,他救了你们,法律会酌情考虑罪责。如果他没参与过什么制毒贩毒的过程,可以从轻发落。”
只是从轻发落,但不代表没有任何罪责。
十年前的疏忽已经让今年儿子和他的同学落入险境,江止年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他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在这大家都不自在,便说道:“我出去有点事,那市长的问题还没好好检查。”
他公务繁忙,江母也清楚,嗯了一声就出去送他一程。
房间里只剩江夜声和江白昼还有景帜了,对于弟弟他自然第一时间过去再看了几眼伤势,景帜看到他们便想起了自己还没登手机,万一让老妈看见她也要担心。
手机在今天颠簸的过程中已经被迫关机了。
景帜好不容易充上了电开机,未接电话竟然有二十多个。有一半是自己老妈的,还有一些是他舍友两个人的,他刚上线就先给老妈打了电话回去。
电话一接通,那边的大嗓门立刻冲了过来,景帜他妈带着哭腔说:“儿啊你有没有事啊,你真是的快告诉妈妈医院在哪,我请假马上去看你。扫黑除恶,你今天真是逞了大能了!”
景帜汗颜,这声音大的一旁的江夜声和白昼都侧身往他这里看,他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回头安慰他妈:“在市中心医院七楼13号房,我没事,是我同学救的我,他才立了大功……”景帜跟老妈打电话的时候被迫放开了江白昼的手。
他在打电话的时候江白昼没动,打完电话,江夜声一低头就看见自家弟弟仍然冷着张脸,手却在病床处摸来摸去,好像在找他的样子。他再三看了眼面前的这位男生,唇红齿白,虽然是alpha但却有种可爱和伶俐劲儿,之前就很讨喜。如果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倒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