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邢泽脑中浮现了SUE这三个字,啊,没错,他们或许还有一个应急庇护所。邢泽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正如瑞本所担心的那样,魔法世界里的东西就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更何况,这里头或许还牵扯到了梦境之物。
他并不想将太多无辜之人牵扯进这种事,他不是伯克——能够将麻瓜完完全全当成工具来用。
“你们询问过附近的人了吗?”
“重要的一些已经做过笔录了。稍等……”瑞本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记事本翻阅起来。
一会儿后,他回道:“我们询问了房东,楼下的管理员,对门的那户人家,还有楼上和楼下的住户。不过笔录还在整理,需要一点时间。等我们回到警局应该就能拿到了。但…但我想您应该想亲自问问那些人。”
警司说着从笔记上撤下了一页递给了邢泽,他续道:“我整理了一份名单。”
“多谢。”邢泽说,“那我们先从房东开始吧。”
“不不,房东不住这。他把房子交给了管理员打理。我们可以去找她聊聊,她就在住在一楼靠近大门的那间。”
邢泽看了看名单,点了点头。
公寓的管理员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士,她那张从门缝中透出的脸上带着不耐烦和猜忌。
“警察。”瑞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示意管理员打开门。
房门合上,接着传来了咔嚓咔嚓的门栓转动声,随着最后一声啪嗒后完全打开。
“昨天我就和警察聊过了,把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管理员不客气地说道。
“以防你又记起了什么。”邢泽走进了屋子,一眼就看见了屋里的雕塑,“你是个艺术家?”
“不,只是糊口饭吃。”管理员用手背擦了擦脸,白色的石膏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几道痕迹。
邢泽看着那尊还没有成型的雕塑问道:“放轻松,女士,我们只是再来确定下你昨天的话而已。”
“有什么意义吗?”
“确保真实性。很多目击者会信口雌黄,二次访问可以很大程度上杜绝这种问题。”警司解释道。
管理员摊摊手道:“你们不能因为我是一个穷人就怀疑我说谎吧?这也太歧视了。”
“与其对我们冷嘲热讽,小姐,倒不如配合下。相信我,这要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很快就能回去继续塑造大卫了。”
“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了,我把知道的说了。弗兰克,是的,他可能是个好侦探,但绝不是一个好房客。”
“为什么那么说?”
“通常来说,我不会在意住户把一些人带回公寓,虽然房东不想让自己的公寓看起来像是那些下等楼房,是人是狗都可以进出。但谁都有朋友不是。
“不过那位侦探先生这次做得有些过火了,他带了五个人去自己的公寓,那些人还住下了。上帝啊,这事要是让房东知道,我第二天就得回大街上去。
“我没钱再找一个像这样的公寓。你们也看见了,我不过是个穷困的雕塑家,要不是兼职管理员……”
“所以你上楼去询问了,时间是七月二十五号,对吗?”瑞本打断了管理员的抱怨,把话题引向了正规。
“没错没错。我上去问了问了,但他们根本没给我什么好脸色。”
“他们有说什么吗?”邢泽问道。
“可多了,大部分是一些污秽之词,让我滚什么,骂我多管闲事什么的。还有一些我完全听不懂,可能是暗语。”
“暗语?”
“是的,听着像,但我不确定,因为大多是缩写。我想过把这事告诉房东,但他们中的一位给了我点钱,让我别声张。他给得还不少,所以我就……这些昨天我都和警察说了。”
邢泽绕着客厅走了一圈,管理员的住所并不大,一间客厅,也算是餐厅。灶台位于门口,最里面还有一间卧室,就那么简单。
“你还记得那些暗语吗?”
管理员摇摇头,“不太记得了,我去记那些干嘛?”
瑞本翻了翻笔记,插话问道:“那个给你钱的人。你说他戴着眼镜,棕色头发,看起来像是一名学者?”
“嗯哼。”管理员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来,她朝瑞本示意了下,不过警司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表示自己有烟。邢泽则是摆摆手拒绝了。
“他看起来是那种典型的读书人,斯斯文文的。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他的态度是那五人里最好的,所以我对他的影响很深。”
邢泽漫步走到了灶台附近,他用手敲了敲门边上的格栅窗户,尽管上面沾满了油渍,但勉强还能看清外面。
一些公寓的房东会把原先的登记台改造成一间小公寓出租,就像这间一样。一般来说,这种小公寓会被当成管理的住所,门边上的格栅玻璃能够很好的看到外面租客的动向,以防他们偷偷带宠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