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宾待遇。”潘晓阳喜滋滋道。
车队行进在城市道路上,这座城市显然不太繁华,看不到高楼大厦,霓虹闪耀,路上的车辆也很稀少,星马台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人均收入极低,大部分国民处于温饱线之下,首都看起来比中国的县城还寒酸。
车队驶入城市中央的一处宫殿,铁围栏内是大片的绿荫草坪,当中一座十九世纪流行的殖民地式样三层白楼,四坡顶,三层都有劵廊,灯火辉煌,到处是穿红衣的士兵肃立。
“不像是政府机关,倒像是王宫。”萨致远说。
“玛窦是王子?”潘晓阳惊喜的都要哭了,还有什么能比王子的身份更加浪漫的了,而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王子的灰姑娘了。
奔驰车停稳,王宫里走出四名侍从官,白色亚麻小翻领上衣,黑色裤子,白手套,他们恭迎贵宾下车,每人负责一位,引导他们去客房休息,傅平安用英语问玛窦在哪里,侍从官笑着说陛下已经就寝,明天早上会接见各位。
“是陛下哎。”潘晓阳捅了捅沐兰,陛下就是国王,上面没有碍事的老爹了,岂不是更爽。
贵宾每人一间配备洗手间的卧房,家具精美,全部是檀木做成,只是面积略小,这是因为整座建筑都是十九世纪的产物,今夜每个人都难以入眠,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奇遇。
次日一早,侍从官和侍女叫醒了贵宾们,每个人都给预备了新衣服,男士是白西装,女士是白色长裙,用过热带风情的早餐后,侍从官带他们去觐见陛下。
玛窦在二楼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这间办公室是王宫最大的一间屋,室内陈设琳琅满目,墙上油画就够研究几天的,玛窦穿一身白色立领军礼服,金色的肩章,金色的绶带,左胸缀着三枚勋章,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锃亮无比。
“请坐,我批完这几份就好。”玛窦语气轻快,宛如昨日那个舔狗,但谁也不敢和他乱开玩笑,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一名军官捧着文件进来,玛窦浏览了一下,在文件上打了个叉,签下名字,说了句什么。
“他签的什么玩意?”潘晓阳问,“那小模样真霸气,比总裁签支票还有范儿。”
“好像是死刑判决。”傅平安说,“他刚决定了一些人的生死。”最近这一年,潘晓阳可谓见多识广,不敢说脱胎换骨,那也是鸟枪换炮,认识了一大票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啥的,在她看来,霸道总裁最有霸气的行为就是辞退员工,“你被炒了!”这句话约等于判决一个人的死刑,但是炒鱿鱼和真的枪毙人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虽然都是权力,但企业经营者的权力和国家统治者的权力相比简直就是儿戏。
玛窦就是一个统治者,虽然星马台是个很小的国家,但权力一点不缩水,再小那也是一个国家,在联合国和中美英法俄罗斯平起平坐的,潘晓阳的想象力在短短一瞬间无限放飞,已经想到自己当上王后,陪着国王访华,走下飞机挥手致意,接过少年儿童捧上来的花束的场景了。
“不可能是死刑判决。”萨致远在说话,“即便是军事法庭走简易程序也没那么快,星马台是实行君主立宪制的民主体制国家,在死刑上会慎重的,当然我只是纸上谈兵,以网络获取的有限资料进行判断……”
玛窦继续批阅文件,同时安排侍从给客人们奉上香浓的咖啡,潘晓阳呷着咖啡,目不转睛看着玛窦,国王的身影渐渐幻化成穿着龙袍的皇帝,还是清朝的那种,场所变成了养心殿,文件也变成了奏章,想到自己即将统领后宫,成为甄嬛一样的存在,潘晓阳就有些激动,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玛窦不会已经有王后了吧。
玛窦终于批完了文件,彬彬有礼的向朋友们致歉,然后带他们参观王宫,王宫面积无法和紫禁城相提并论,最多是个庄园的规模,但是所藏宝物数不胜数,国王徜徉在走廊,向他们介绍墙上所挂油画人物的光辉历史这些都是星马台历史上做出贡献的英雄,但是这个国家实在太小在太平洋小岛上发生的故事再激烈精彩也只是茶壶里的风暴而已,大家对这些不感兴趣,但都不断点头,表情严肃,给足国王面子。
最让人嘚瑟的是,每到任何地方,任何人要么垂手低头肃立,要么匍匐在地,不可以平视国王,不可以走在国王前面,不可以背对国王,这谱儿可比资本家大多了。
前方是一间会客厅,家具古色古香,竟然是中国古典式样,潘晓阳在拍卖行工作过,多少懂点业务,她啧啧称奇:“这些竟然是金丝楠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