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间也是聊天的时机,傅平安将心中疑团和盘托出,希望玛窦给自己一个解释。
“所罗门的宝藏是一个真人游戏,我是这个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玛窦简短解释,“其实是很安全的,你们也都看到了,不存在任何危险,只是给高端客户的一种定制的放松方式罢了。”
萨致远问:“那网站上标着死亡的照片都是什么人?”
玛窦说:“那只是在游戏中丧命,并不是在真实世界死掉,至于为什么欧文会死,那是另一个问题,俱乐部和我本人会赔给他的家人一笔钱,那些试图杀我我们的人,是分离主义者,是恐怖分子。”
傅平安说:“俘虏还活这么?”
玛窦说:“他们不是俘虏,两军对垒俘虏对方的士兵才叫俘虏,他们是罪犯,是恐怖分子,但他们依然享有基本人权,不会受到拷打,不会被任意处决。”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君主,童话里的王子。”潘晓阳两眼冒星星,玛窦穿T恤沙滩鞋的时候就是个纯屌丝,穿上笔挺的军礼服那就是妥妥的白马王子,这样的王子一般是要和公主结婚的,最起码也得像摩纳哥大公那样找个好莱坞女明星才般配,可人家偏偏就喜欢自己,这上哪儿说理去。
“谢谢。”玛窦颔首致谢,拿起餐巾擦擦嘴,继续和傅平安探讨。
“你说他们是分离主义者,他们是想独立么,还是想推翻你?”傅平安问道。
“更多的是历史遗留问题。”玛窦说,“殖民者人为制造出来的矛盾,我认为这是可以解决的,恩怨是可以化解的,但不是通过爆炸、暗杀等恐怖手段。”
萨致远也加入了探讨,男人们的话题对两位女生来说枯燥乏味且血腥,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外面烈日炎炎,并不是出行的好时间,休息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才出发,乘车前往码头,玛窦要带萨致远体验一下二战时期的军舰。
海军基地很小,停泊的军舰也很少,能称得上舰的也就是一艘爷爷辈的费莱彻了,其他都是小艇,但是此行并不成功,不知道为什么,试驾改成了参观,玛窦明显不悦,草草在军舰上溜达了一圈就下来了。
“不是说要出海兜一圈么?”沐兰神经大条,还问呢,被潘晓阳悄悄拉了一下示意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军舰太老旧了,引擎开机一次,得烧不少吨油,又不是打仗,出海兜一圈的成本太高了,没必要。”萨致远倒是很体谅玛窦的难处。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了惊悚的一幕,道路上停着两辆吊车,高高的吊臂上挂着两个人,已经被吊死了。
这是绞刑。
玛窦的脸色更难看了。
傅平安感到这位国王似乎混的不怎么样。被吊死的人遍体鳞伤,身上还穿着破旧的军服,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昨日擒获的分离主义者,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审讯完毕,绞刑示众,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国王的车队没有减速,迅速从绞刑现场离开,傅平安注意到,行刑现场执勤的军警和围观的百姓都没有向他们的统治者敬礼,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车队穿过市区,经过一段尘土飞扬的道路,前方有铁丝网拦路,警示牌上用文字和图形示意擅自进入者可能会被射杀,道路上横着红白相间的路障,四个武装人员检查国王车队的证件后放行,车辆从他们面前经过时,傅平安打量着这些警卫的服装和武器,他们的制服是熨烫过的卡其衬衫和裤子,裤脚束在锃亮的高筒军靴中,腰间枪套中装着GLOCK手枪,手中端着MP5冲锋枪,无论精神面貌还是武器装备都比昨天见过的星马台陆军强上三分。
经过这道门,道路变得又宽又平坦,黑色的柏油路上刷着醒目的黄色标识,两侧是大型的车间厂房和仓库以及办公区域,有绿荫有喷泉,和破败的市区相比,这里先进了起码三十年。
办公区的上空飘扬着两面旗帜,旗杆高度不同,高的是星马台国旗,低的是一面图案现代感很强的旗帜,月桂枝环绕的花体L,和警卫胸前的标识是一样的。
车队停在冷库门口,侍从下车出示了文件,一个白人领他们进去,这里温度很低,叉车往来,明显是冷藏货物的所在,但他们看到的却是欧文浩的遗体。
欧文浩的遗体经过处理,血迹擦掉,也换了衣服,面目栩栩如生,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但看到遗体还是低头默哀,玩游戏把命搭进去,也算是骨灰级玩家了。
玛窦说:“我们联系过欧文浩的家人了,他们没有能力来接遗体回港,所以我将会派人把遗体送回HK,就搭乘晚上的货机,你们愿意顺路回去的话,也可以搭一个顺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