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傅平安也站了起来,两人不顾旁人的目光,来了个拥抱。
“这是我战友傅平安,我给你们讲过的战斗英雄,这几个都是我们厂的兄弟。”刘小娜退伍四年了,举手投足已经有了江湖气,大姐大的派头十足,早就听说她家是做生意的,没想到也和木材相关。
战友重逢,哪能不喝酒,刘小娜对刚才瞪眼的小伙子说:“小伟,去车里拿两瓶茅台来,再加几个下酒的菜。”
小伟说:“今天还得回去呢。”
刘小娜一瞪眼:“喝酒又不耽误回去。”
小伟乖乖去拿酒,老板端上来几个下酒的凉菜,两人唏嘘不已,叙了一番旧,刘小娜问傅平安来这儿做什么,难道要买木材?
“我手上有木材,东南亚过来的一手货。”傅平安说。
“什么价,什么规格?”刘小娜马上进入了状态。
傅平安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刘小娜赞叹:“这木料可以,不比加蓬过来的小斑马木差,你有多少货?”
“整座岛都是我的。”傅平安说。
“那咱们得细聊了。”
茅台酒来了,酒是下话的,越喝越多,最后两人都喝高了,刘小娜说今晚不走了,开房间,给我战友也开一个。
木材市场附近有很多宾馆酒店,虽然不上星级,但硬件不差,刘小娜让人开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套间,又要去傅平安房间里喝茶醒酒接着聊,傅平安看这架势,不禁想起退伍前的那个晚上,他的童子之身就是被刘小娜拿走的,不过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咂摸到味道就过去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了,刘小娜说我过的不爽啊,家里的厂子逼着我接手,我爸身体不好去年脑梗犯了,我没办法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啊,这年头生意难做,原料贵,市场竞争激烈,我开家具厂的,手下几百个工人等着吃饭,你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帮我的,这些木料我都要了,你有多少我接多少,除了自己厂里用,我还能搞批发,我搞死那些和我做对的。
傅平安的手机响了,是沐兰打来的电话,问他回去了么。
“你女朋友啊?”刘小娜问道。
“高中同学,现在帮我做事。”傅平安说。
“哦,青梅竹马。”刘小娜点点头。
门响了,外面传来小伟的声音:“刘总,家里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
“知道了,烦人。”刘小娜站起身道,“咱明天再聊。”
她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干脆我做你……”
傅平安以为她说我做自己的女朋友,没想到刘小娜想了想说:“我做你的中国区总代理算了。”
星马台的原始森林并不是无限的,就那么几座岛屿,体量有限,刘小娜做总代理也不是不行,但傅平安也不因为老关系一口答应:“明天再说。”
晚上,傅平安辗转难眠,他总觉得会有人来敲门,但最后也没等来。
与此同时,刘小娜也在等人来敲门。次日一早,傅平安下楼吃早餐,开门就遇到了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刘小娜,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昨夜想必都沉浸在如烟往事中了。
吃饭时,刘小娜力邀傅平安到自家厂子里去参观一下,实地考察,傅平安一想是这个道理,欣然答应,刘小娜说你别开车了,坐我车走,路上还能聊天,你的车我让小伟帮你开。
小伟满脸的不高兴,嘴上却不敢说啥,傅平安不愿意让别人为难,说我这个老爷车别人都降不住,还就我才能开。
刘小娜说:“那也行,我坐你的车。”
这下傅平安没法推让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向刘小娜的老家,路上又是一番交谈自不用说,三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那是一个紧邻江东的邻省县级市,经济发达,民企众多,刘小娜家的家具公司开在国道旁的工业园,占地极广,巨大的车间厂房很是气派,员工都穿着工作服挂着胸牌,看起来很是正规,行政楼就有五层,楼前有鱼池,有旗杆,国旗和企业旗猎猎飘扬。
刘小娜带傅平安走进行政楼,直接去董事长办公室,也就是刘父所在的地方,傅平安有些紧张:“这空着手不合适吧?”
“又不是毛脚女婿上门,空着手怕什么。”刘小娜说,“再说你也不是空手来啊,你拿着总代权呢,这可是大礼。”
董事长办公室装潢的很有乡镇企业家的风范,黑皮沙发,金鱼缸,墙上挂着董事长和省市县领导们的合影以及一幅木雕大鹏展翅图,刘父五十多岁,走路略有不利索,这是去年脑梗后遗症,但精神头不错,也穿着和工人一样的工作服,和傅平安握手的时候,露出手上的金劳力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