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来的话……这兄妹俩岂不都是游戏者?想到这里,陆红衣不由得对向南产生了同情。
“您认识我妹妹?她最近过的好吗?”向南一听陆红衣认识自己的妹妹,就连胆子都大了起来,原本微弱的回话声立刻就中气十足了,可见他对于妹妹的事儿十分上心,“我之前去找过她,许是我太唠叨了,她嫌我烦,不愿意见我。我原本打算等这个月发了月钱,我再去看看她,可是……唉,没想到这会儿又发生了命案,我只能再等些日子啦。”
向南这个人给陆红衣的印象,就是憨厚、老实、善良,从来不会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做事儿也很有分寸,从不逾矩。可他妹妹向暖的人品,陆红衣心里有数,那绝不是什么良善之徒。
陆红衣曾听秦画景说过,那女人似乎在上一局似乎对她抱有很大敌意,自己的死亡还和她有一定关联。她不会盲目同情那种人,只是觉得向南这样一个好人,卷进来实在可惜了。她自己手上也染了血,就这样和秦画景在一起挺好的,可向南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理由被选中呢?只能说是上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出于对向南的同情,陆红衣倒是时常关注他,还将调到了后院洒扫,换了一个舒适一些的落脚处。
与向南的舒适相反,向暖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就难受多了,可以说是又枯燥又恐惧。
向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离开这间关押她的屋子了。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个牢房,门外的人会轮流将饭菜从窗口处送进来,但对于她的提问却只字不回。
一个人,是很难忍受这种事情的,然而四周都是坚实的墙壁,这让她毫无办法,即便是排墙也根本无法造成响动,这里只是一个地牢罢了。更惨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根本无法将自己解救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向暖崩溃地大喊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同平时完全不同的脚步声,那不是来自于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群人,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一贯想出去的她,又突然惶恐了起来。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向暖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昏暗的,四周似乎还有许多她无法近距离观察的房间,都是一模一样的开了小窗口的牢房。
来的人全部带着面具,为首的人带着一个京剧脸谱,其余的全是铁面具。为首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牢房外面走廊的一张桌子上,也并没有看她。
那人挥了挥手,向暖的四肢立刻被抓住了。
那个戴京剧面具的人抽出腰间的佩刀,明晃晃的大刀朝着她挥了过来,在向暖的尖叫中,这一局,她又死了。
秦观将刀扔在桌子上,对,另外几个黑衣人说:“打扫一下,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径直向入口走去。
就在他杀掉向暖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则提示,依旧是血红的大字,共有三行,上面写着——
“游戏者向暖,死亡”
“死亡两次,彻底出局,游戏者向暖,出局”
“当前存活游戏者,七人”
他杀向暖,一方面是这个女人着实让人讨厌,另一方面是秦观本人想搞清楚到底游戏者被杀是不是可以无限度复活。现在,这个问题有了明确的答案。
一旦在游戏中第二次死亡,就失去了继续游戏的机会,这是游戏的潜规则。这就意味着,陆袖不能再死了,否则她就会失去再复活的机会。
这条规则在某种程度上也让秦观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游戏确实是淘汰制,或许最后真的就只能存活一人。
至于陆袖……秦观下意识并不想要让她死亡,或者说,他不大想终结这个游戏。
很奇怪,明明灵纹空间里那具身体的数值、智力都更加可靠,但秦观此刻却不怎么想念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他开始习惯并爱上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感觉。
他不再被区别对待,他自由地穿行在街道人群之中,不再会有人因为他过于出众的外表或者性格而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拥有了普通人类最基本的情感,他享受这样的日子。
不过如果想要这样的感觉继续维系下去,他必须承认自己不是那么的大公无私,他想要将陆袖也留在这里,反正这也是当前的她提出的要求不是么?而其他那些人……秦观想,他必须先清除这些威胁。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等威胁清干净再说。
秦观抵达茶室门口的时候,陆红衣正在和向南聊天。他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内容没什么稀奇,多是一些乡间野事,同样的出身给了二人交谈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