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搞自己的器材吗?”
“我搞器材3000块钱顶什么用?肯定是租够好的。”贺方直摆手,“我不急用,你先拿着。再说,我要跟我爸说,我接了个1万块的私活,需要自己有器材可以做,让他支持我周转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陈大爷搭了一腔。
“是吧!”贺方朝他认同地说了一声,然后眉飞色舞地跟余秋说,“等钱赚到手了,我说觉得这个方向有前景,我准备自己出来做,他得再支持我一点,让我添置家当吧?”
陈大爷叹了一口气:“这就过分了。”
贺方嘿嘿一笑:“陈大爷,您说我们俩现在能接3万块钱的活,难道后面就接不到更多更大的活吗?这难道不值得闯一闯?不比上一份看不见出头之日的班强?”
陈大爷含着笑说:“值得。”
贺方把3000块钱拍了回去:“先配电脑!”
余秋想了想,点了点头:“那行。等这个事情忙完,再一起给你。”
他把拷好资料的移动硬盘给他:“把分镜头打印出来,明天下午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吧。还有,贺方,帮我把电脑送回家去一下。然后,明天下午你过来的时候,能不能先过去一趟把非爷接过来?”
“非爷?”贺方有点迷瞪,而且,“你电脑不用了吗?”
“就是我那只猫。电脑先不用了,东西都在我脑子里。”
贺方有点不明白:“不是,它叫非爷?你这起名有什么讲究?”
“他像我大爷。”余秋说得干干脆脆。
贺方没脾气了,他确认道:“明天下午把它接来这?”
余秋点了点头:“我想我大爷了。”
贺方觉得很古怪,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他抓着头说:“行吧,我先去打印出来研究一下。陈大爷,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陈大爷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很有趣味地看着余秋。
不声不响的,却是他先在医院里找到了赚钱的门路。
本来以为贺小子会是往前冲的领军之将,没想到这里却还有一个运筹帷幄的主军之帅。
这两个年轻人,都有点意思。
余秋被他看得有点瘆得慌,笑着问:“陈大爷,您看什么啊?”
“你也有个大爷?余大爷吗?来聊一聊他,他有什么爱好啊?”非爷本来以为笔记本还是可以被送回来的,但他没想到生生在家里熬了一天。
他数完了余秋的书架上有多少本书。
下午的时候,他分析了窗外那颗树大概长了多少年、经历过什么年代、给它编了几个小故事。
晚上,楼上吵架摔东西让非爷很烦,后半夜楼下咿咿呀呀的床响让非爷很暴躁。
而非爷在将近中午醒来的时候一声哀嚎:难道还是不能玩电脑?
阿秋啊阿秋,你就算装个样子,也装够了吧?
吃过了猫粮,非爷准备上完卫生间继续围绕那棵树编故事,作为自己小说的素材。
他正在卫生间以奇特的姿势蹲着坑,听到门响。
非爷惊得腿一颤,差点抖到腿上。
他再怎么快也赶不上风风火火的贺方快,毕竟正撇条撇到一半。
何况贺方进门背包往沙发一丢就往卫生间跑来,一边跑还一边解皮带。
一人一猫相遇在卫生间。
贺方愣住了。
猫子腿张得挺开,尾巴翘得很高,屁股对着蹲坑洞。
这都不神奇,神奇的是:他妈的它叼着纸啊!
贺方举起正在解皮带的手擦了擦眼睛。
非爷昂着头张大了嘴,纸飘到了地上。
我特么!!!
“咚!咚~~~”标准进洞的声音回荡在卫生间。
贺方突然感觉有些尴尬,举着手说:“打扰了……您继续……”
非爷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孙子说什么您?难道小余子泄露天机了?
贺方一时忘了自己内急,他的脑海中抹不去刚才那副画面。
上次还纳闷为什么房里为什么这么干净,原来一只猫,它会自己拉屎!还带纸!
成精了成精了。
贺方忽然想起余秋说:“他像我大爷。”
我靠,不能深想。
括约肌逐渐对贺方形成难以抗拒的压制,他小声地问道:“非爷,您……好了没?”
“喵!”
一声猫叫在他脚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他赶紧进去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还真别说,干净得很,原来这猫技艺高超至此,恐怖如斯!
贺方觉得自己都不可能上完厕所之后,如此干净!
客厅里,非爷大大的猫眼里,充满了迷茫。
他刚才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但这孙子显然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