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一定别忘了!”
苏大再被摁进洞口之后特意叮嘱了一句。
苏夕道:“放心吧,忘不了!”
说完,她走去旁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块青石板推过去。
准备堵住洞口的时候,从洞口扔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大布袋。
“小七,去买几身好衣裳,你看你穿的都是什么粗布子,不要让哥哥们担心,那小子要是欺负你,我们就帮你揍他,揍到他再也不敢欺负你为止!”
苏四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苏夕差点被那个布袋子砸中,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以后,洞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木着脸将袋子打开一看。
卧槽!
是金子是金子是金子!
一袋子金灿灿的金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金芒,差点亮瞎她的眼。
她缩着脖子四下看了看,连忙将布袋的口拉紧,用青石板严严实实的堵住了洞口。
做贼一样抱着沉甸甸的袋子回到寝殿,然后将袋子放在柜子的最底层收起来。
妈呀,一下子成了富婆,好慌啊。
苏夕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走去桌子边连倒了三杯凉茶喝下去压惊。
还有一万两银子没花呢,哥哥们又送来一袋金子。
唉,哥哥们,小七真的要跪了
他们得有多宠爱曾经的原身,才会绞尽脑汁的干出一些令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若是知道原身其实已经死了的事实,不知道他们会有多么崩溃。
是不是为了他们,自己也得代替原身好好活着?
如此想着,水润眸子里面的情绪很复杂。
她提着茶壶再倒了一杯凉茶喝下肚子去
永寿宫。
太后端坐在上座,掂着指尖缓缓拨动手中的佛珠,她目视前方,神情肃穆。
殿里面的气氛很僵硬。
流动的空气变得厚重无比。
男人颀长的身躯端坐在座椅上,深邃的眸子看着不远处那个花架。
架子上面的几盆吊兰长得郁郁葱葱。
李嬷嬷沏来一壶热茶,替太后斟了一杯后,走去凌君城旁边,小心翼翼斟了一杯。
“皇上,您喝茶。”
见座上的君王盯着那几盆吊兰出神,李嬷嬷将茶杯朝男人面前轻轻推了推。
男人收回目光,面色清寒,不苟言笑。
他微微额首。
“皇帝今儿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坐坐?”
太后悠悠开口,脸上没有一点慈母应有的慈爱模样,她甚至都没有去看凌君城一眼。
仿佛对凌君城的到来很不欢迎。“母后的生辰快到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儿臣就特别记挂母后,所以放下手头上的要紧事来看看,母后可安康?”
那个“安康”的安字,他吐得很重。
清寒的目光直直看向太后,意味深长。
太后手中的佛珠骤然握紧,她扭头看向他,目光灼热。
站在太后身后的李嬷嬷连忙垂下头去,整个人显得很惶恐。
本来气压就低的大殿,此刻的气压,更低了。
“哀家,很安康!”
良久,太后咬着唇说出这句话,紧握着佛珠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早知道他这几日会来一趟。
每年他都会问出这句话,每年
身后的李嬷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每一年只要临近初九,太后跟皇上,便水火不相容
“母后安康就好,是儿臣多虑了。”
男人抿成线的薄唇轻轻勾了勾,勾勒出来的弧度,暗含轻讽。
十九年来,她就没有良心不安的时候?
是的,她没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心。
“这么多年,你还是与哀家很生疏。”
太后的呼吸变重,寂静的大殿里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沉闷的不悦。
“母后何时对儿臣亲近过?”
男人反问一句,眸子深邃似深渊,其中丝丝缕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看透他此时的心情。
这句话落,太后将眼神看向别去,许久都未开口说话。
松开握紧的手缓缓拨动佛珠,她故意不与凌君城有眼神的接触,拨动佛珠的动作由缓至急。
十九年前的事,后悔没有一次做到底。
遗留下来的后患才在这十九年来让自己梦魇连连不得片刻安生!
“太后,茶凉了。”
李嬷嬷见势头不对,为了缓和缓和气氛,她在太后的耳畔轻声开口提醒。
太后睨眼看了一眼身侧的茶杯,片刻之后才伸出手去缓缓端起来放到唇边。
“茶凉了可以热,人心凉了,再难捂热。”
在她正张开唇缝准备饮茶的时候,凌君城寡淡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膜。
手上动作顿住,她将茶杯重新放回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