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从未想过去捂。”
一句话,她说得十分坚决,没有任何犹豫。
凌君城起身,神色淡淡的扫过她一眼。
“凌渊要回来了,别凉了他的心就好,初九那天,朕依然会将母后的寿宴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话落,他转身离开了大殿,衣袂翩翩,步履沉重。
目视凌君城离开的背影,一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在眼眸里,太后从凳子上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抽搐着唇角,她的目光生冷。
“太后您喝点茶吧,别将皇上的话往心里去。”
李嬷嬷连忙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奉上。
“哀家生下他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太后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表情因为过于愤怒而扭曲可怖,失去了原有的庄严。
李嬷嬷的身子不由得一阵颤抖,深深垂下头去,什么都不敢再说。
等幕王回来,京都的天怕是也要变了悠兰别苑。
落水之后的明妃回到自己的宫里后就高热不退,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有所好转。
她整个人十分虚弱的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娘娘,这药喝完了就好了,娘娘忍着喝下去吧。”
宫女翠竹端来汤药将她搀扶起来半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喂她喝药。
喝得想吐的她几次都差点又吐出来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难以下咽的苦药全部都喝了下去。
喝完立马吃了一颗糖丸才勉强没有再吐出来。
“娘娘躺着睡一会儿,奴婢去熬点小米粥给娘娘。”
翠竹端着药碗退下。
翠竹前脚走后,静妃后脚就走进来。
她送来了一些滋补的药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来。
“明妃娘娘,今日可要好些了?”
明妃虚弱的点了点头。
从华兰园回来后她就病了,每天来看她的只有静妃。
其余人再没谁踏过她的门槛。
她拉过静妃的手:“静妃妹妹,这宫里头人心寒凉,也只有妹妹真心关心我。”
静妃抿唇低低一笑:“父亲跟秦大人是世交,我进宫后也没少得娘娘的恩惠,这些都是应该的。”
明妃的父亲是都察院御史秦通,父亲李升平当初还只是一个小知县,是秦大人提拔父亲入京做了京官,最后座上吏部尚书的位置。
”咱们姐妹只要一直这么同心,也不怕在宫里被人暗算欺负。“
明妃勉强挤出一抹淡笑,将头倚靠在床头,虚弱得说几句话就累。
“娘娘,我总觉得您落水不是意外,您可有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是怎么落的水?”
静妃试探着问。
“要是能想得起来,我早就将那人千刀万剐了。”
明妃愤愤摇头。
她已经回想过很多遍了。
这几日病得只吊着最后一口气,脑子里面也乱成一团,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的恐惧感现在都会让她噩梦不断。
“皇后娘娘发了帖子邀大家赏花游玩,她自己却不去,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静妃捏着手里的帕子,声音说得很低。
总觉得那日的赏花会是皇后故意安排的。
明妃睁开眼,怒意一下子就浮在了眼底。
“你的意思是,都是皇后设计的?”
静妃随即咧嘴讪讪一笑:“我只是这么一说,娘娘别往心里去,没凭没据的事也不敢乱说,皇后平时没少给咱们脸色看,谁敢去得罪她啊。”
“皇后娘娘驾到。”
静妃的话刚落下,殿外一声清脆的通报声传入耳膜。
她吓得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恭迎着,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自己刚才说的话被皇后听到了。
明妃扭头看向门口,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当时也是这么怀疑的
很快,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缓缓步入寝殿。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
静妃福身行礼,眸底的慌张掩盖在眼帘之下。
皇后越过静妃,径直朝床榻走去,就像没看见她一样。
静妃捏紧手里的帕子,唇瓣抿成一条线。
“臣妾宫里还有点事,就不留在这里陪娘娘们唠嗑了,臣妾先行告退。”
她领着自己的宫女匆匆离开。皇后在床榻边坐下来:“本宫拿了一只人参给你入药用。”
枫叶将一个红木盒子轻轻放置在桌子上,然后觉悟的退出了殿外。
大殿里面只剩下明妃跟皇后两个人,殿内显得空旷,气氛也不是那么和谐。
明妃勾唇似笑非笑:“臣妾病了三日有余了,皇后娘娘今儿才想起来看臣妾,若不是臣妾命大熬过来了,娘娘看到的就是臣妾的尸体了。”
刚才经静妃那么一提醒,她更加觉得自己是被皇后设计陷害差点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