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不已,她最终也还是咽下了满腹火气,不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闹出人命。
冷眼看了眼哭得撕心裂肺的王氏,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
在后宫几十年,她见过的女人无数,像王氏这样好几副嘴脸的妇人多了去了。
这女人委实令人生烦。
李嬷嬷随即走出门去找人将弦柔弄出去了。
片刻后。
前去弦音的院子里传人的家丁来报:“回禀老爷,长小姐不在她的院子里”
“她一定是畏罪潜逃了!”家丁的话还未说完,王氏随即就发作了,“若然是预谋!都是弦音的预谋!”
“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到底还是不是人!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会下得去手!”
“派人去找!一定要将人找到!要让她亲口认罪,不然柔儿这一辈子就给毁了!”
王氏气得猩红了眸子,面目十分狰狞可怖。
弦朝政的脸色也是难看到极点,一声声叹息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快去给我找人!”他转身厉声呵斥那家丁道。
那人却是愣着不动,硬着头皮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混账!听不懂话吗!”弦朝政再次厉声呵斥。
此时也顾不得太后跟凌渊在场。
他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
弦柔便是他的心尖尖,毁了弦柔这一辈子,弦音以后也便不要想好过!
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却想逃之夭夭,简直痴人说梦!
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那家丁扫了一眼厅中几人,壮着胆子开口道:“长小姐就在府中,与她的婢女彩儿被关在柴房里!”
随着那家丁的一句话落下,厅中几人皆是面露震惊之色。
“奴才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先来禀报给老爷,现在还未将人放出来。”
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可知是谁将她主仆二人关押在柴房?”太后缓缓拨动手中佛珠,严肃着表情。
这个少卿府,还真是比后宫还要热闹。
事情越来越有看头了。
经太后这么一问,凌渊也双手环臂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热闹。
王氏与弦朝政对视一眼,二人皆沉默了。
以往只要弦音惹了弦柔生气,弦柔便会将她锁在柴房好几日。
那柴房便是一贯用来惩罚弦音的“刑房”。
心中微觉得事情不妙,可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
那门房将头垂得低低的,声音说得更小许多:“是是二小姐。”
“胡说!”王氏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朝那门房挥过去一巴掌,“你被弦音收买了是不是?!”
“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不敢乱说!”门房随即颤抖着身子跪了下去,“昨夜长小姐送茶点去二小姐房里,二小姐说那茶水太烫嘴,便因此对长小姐大发脾气。”
“发完脾气后,二小姐便命人将长小姐与她的女婢彩儿一并关进了柴房。”
他一口气将事情说完,都不带停顿的。事情真假,其实在弦朝政跟王氏的心里已然有数。
这种事情在少卿府发生得太多。
那门房更是没理由会帮弦音说话,弦音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收买人。
如此一来,弦柔这件事便是说不清楚了!可弦柔不会那么不知分寸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婚期到来之前,她日日盼夜夜盼着嫁入幕王府。
到了幕王府后,她便是高高在上的幕王妃,谁见着她都要福身对她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少卿府也会因此光耀门庭!
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退下!”
弦朝政深深蹙着眉,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慢着!”太后抬手阻住。
弦朝政与王氏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后,二人的心里阵阵不安与愤懑交织,情绪十分复杂。
太后不紧不慢的启唇:“传弦音,哀家想见见她。”
闻言,王氏为难的道:“太后,还是别见了,弦音这丫头性子古怪,恐会惹了太后不高兴。”
“哼,”太后冷哼一声,“不高兴?今日这种事没将哀家气死就是万幸,还谈何高兴不高兴!”
王氏听到太后如此说,也不敢再开口阻拦了。
凌渊在太后耳畔低声道:“母后,既然婚事告吹,何必再在这里停留下去,这是少卿府的家事,掺和了烦心。”
“别忘了幕王府还有一院子的宾客等着!你就准备两手空空的回去?”太后紧绷着脸。
凌渊微愣。
“母后不会是想儿臣将那弦音娶回府去吧!”他反应了一下,冒出来的想法便是这个。
太后不做声。
目视前方,缓缓拨动手中的佛珠。
凌渊不由得捏紧了垂在袖口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