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弦青这句话落下,厅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你这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王氏连忙跑过去想捂住弦青的嘴。
弦青却机灵的跑开了,一边跑着一边说:“娘亲,孩儿可没瞎说!”
“孩儿有好几次都看见刘力深更半夜的潜入二姐的闺房,鬼鬼祟祟像做贼一样!”
“孩儿有次还亲眼看到刘力抱着二姐去了他的房间!”
“孩儿还”
弦青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弦朝政一把逮住手腕拉到自己跟前紧紧捂住了嘴。
弦朝政的唇角一阵阵的抽搐着。
王氏早已瘫软了身体瘫坐在地上,连站立都没有力气。
凌渊闭眼深深吸一口气:“弦大人,连令郎都知晓的事,弦大人会不知道?”
“这可就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
“你就给了本王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做本王的王妃?!你也敢?!”
他的眸低擒着深深的阴冷,夹杂嗜血的怒意。
即便对那弦柔没有任何的好感,却在此刻也因为被糊弄轻视而觉得怒火中烧。
弦朝政狠狠抽搐着唇角,怯生生的盯着凌渊,弱弱一句:“幕王殿下,小儿才八岁,他满口胡言”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
“八岁的孩子,就能编造出这么多不堪启齿之事?弦大人还真是教子有方啊!”
弦朝政的话没说完,凌渊的这句话就让他吃了瘪。
他的唇瓣张张合合,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弦青所说的这些话,他真的是不知道!
他不由得垂眸看了一眼因被自己紧紧捂住了嘴而挣扎着的弦青。
弦青虽平时也是大话连篇,可是他跟弦柔的关系一向亲近,弦柔是他亲姐姐。
他不会胡说这些事情来还弦柔!
即便真的是有这些事
可是连他都不知道的,弦青又是怎么知道!
弦青贪玩不功学术,成天在外面玩儿很少在府里,这不由得令他十分生疑。
“幕王殿下,弦青就是胡说八道的!”王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走过去将弦青一把拽到自己面前,厉声厉色道:“弦青,你乱说话会害死你亲姐的知道不!”
“赶紧告诉幕王,你说的都是假话!都不是真的!”
弦青却是鼓着肉乎乎的脸很不悦的噘着嘴:“娘亲不是常训导孩儿,骗人是不对的!”
“为何现在偏偏要逼孩儿说假话诓骗人呢?”
“孩儿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是孩儿亲眼看到的!亲眼看到的事情还能有假吗?”
弦青的一句话落下来,王氏当即就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下去,弦青捂着脸大哭起来。
“娘亲打孩儿!娘亲从来没打过孩儿,就因为孩儿说了真话便打孩儿!往后是不是都不能说真话!”
他抖动着浑身的肥膘哭着跑开了。
王氏那一巴掌下去也将她自己打蒙了。
她颤抖着手,脸色苍白到不能看。“岂有此理!”随后就听到太后拍了桌子,她怒目圆瞪,脸上的颜色难看到无法形容,“简直是岂有此理!哀家还没有到能被人随意糊弄戏耍的时候!当真是觉得哀家平日里太宽厚仁慈是不是!”
弦朝正当即跪下去连连求饶。
太后急促的起伏着胸口,怒火难消。
她没有立即说什么,连喝了好几杯茶下肚,李嬷嬷一个劲的替她顺着胸口郁结的肝气。
厅中的气氛一度陷入死寂当中。
弦朝正跟王氏瑟瑟发抖,皆是不敢再多言什么。
当初千方百计的才让太后改变心意将幕王妃人选换成弦柔,谁能料到大婚当日会出这样大的事情。
令他们百思不得解的是,那男子是府中管理花圃的家丁刘力不假,可是平日里刘力都只在花圃劳作,私底下不会与弦柔有任何交集。
即便是有,弦柔也是断然不会正眼瞧他一眼。
那刘力不仅身份卑微且貌相丑陋,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卑贱下人而已!他连给幕王都不配!
弦柔倾慕幕王许久,满心思的也只是想做幕王妃。
弦青的话一定是假的!
可是府中有谁能够教弦青将那些假话说得如此逼真,毫无破绽?
府中嫌疑最大的也只有弦音了,然而弦青平时没少欺负弦音,他不会听她摆布。
弦柔被人陷害不假,但是这人是谁?
发生这件事的前一夜弦音就被关在柴房,不会是弦音。
到底会是谁?
眼下也顾不得去想太多。
太后跟幕王显然都已经震怒,若是问责下来,牵连的是整个少卿府。
弦朝正顶着发麻的头皮缓缓抬眸看了太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