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在我的手里,但想要她,你不该先把我的报酬结算清楚吗?”这酋长说,“我要你们的秘密配方,能做出那种‘嘭嘭!’爆炸的东西。我要所有的方法和过程。我还要最关键的原料,你知道,我不接受次品。”
盖瓦奇掏出一块水晶,交给了安纳提斯,“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全部用昭理语写成。至于你们能否理解,就看你们自己了。”
安纳提斯用意念探测了水晶,确定了里面的资料没问题,便将水晶给了身边的官员带走。
“现在我要的人呢?”盖瓦奇问。
夏茨望见婕琳浑身轻轻一颤,双手紧攥成拳。这就是她所说的,可能会死去的时刻吗?
不知怎么,夏茨无法想象到安纳提斯将这个小丫头推出去,眼睁睁看着她被害的画面。
但也许,他只是把人鱼想得太好了。这家伙可是刚刚才收下翼人的机密军工资料数据。
尽管按常理推断,盖瓦奇不该有这种东西。他只是一个民间的活动家,不是什么高官。
“何必如此心急?”安纳提斯围着盖瓦奇慢慢转起来,“怕那个女孩死了吗?那样你不是也会死?”那优美的薄唇勾起来,凑近时,几乎要贴到中年人的面颊,“我可是听说了领袖阁下最近的誓约,要是让女皇知道了,恐怕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盖瓦奇狠狠皱眉,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离我远点。”顿了顿,“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有趣的指控。”安纳提斯飘回珊瑚座,搭上两边的扶手,笑意忽然不见了,“别忘了这是哪里,你又在跟谁合作。你那些卑微的魔法,也就只能控制陆地人,让他们为你做事罢了。”
安纳提斯继续说,“我们接下来要施展的魔法可没有那么简单。她必须准备好。”
盖瓦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过去一周还不足以让她准备好吗?”
“啧啧,所以说你心急呢。”
当着所有在场者的面,安纳提斯变化出双腿,站着伸展手臂,做了个展示的动作。
“像这种变化对许多魔法生物来说很容易,因为我们天生被赋予不止一种形态。魔法就是空气,每天都被我们吸收和释放。但是对于人类,这种事就很难做到了。”
“没什么难做到的。”盖瓦奇说,“对此……”
这瓜真好吃。水分多,味道还很刺激。
夏茨捧起黄色的刺角瓜,望着议事厅的景象。
只见盖瓦奇的面容开始扭曲,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习以为常。”
啪嗒。夏茨的瓜掉了。
这张脸是——是——
“萨洛夫爵士。”安纳提斯笑了,“我还是喜欢你的真容。多俊啊。”
“一个混血儿不会讨人民的喜欢。”萨洛夫硬邦邦地说,“盖瓦奇是我需要的形象。”
“啊,是的,你们的派系很守旧。”安纳提斯轻笑着,“不过言归正传,你的幻术只是障眼法,就像我们的隐形,都是欺瞒肉眼的伎俩。你不会想要那个女孩也变成这样。不是的,你想要她转化成更可怕、更扭曲,却又真实的东西。你想要她被转化成一个怪物。”
夏茨忍不住看向婕琳。早在窥见真相的那一刻,女孩的背就已经弯下来,不停发抖,仿佛承受着严厉的鞭打。
真是……唉……
谁能想到自己会被最亲密、最信任的那个人狠狠捅刀?
夏茨摇了摇头,随手摸了下小金龙的脑袋。这个小家伙正鼓着肚子,坐在桌上擦嘴。
还是漏了鼻子上的一点。夏茨无奈地笑笑,拿纸巾给小金龙擦了个干净。
小金龙摇摇晃晃,打着嗝跨步到座位上,依偎着夏茨坐下来。
“梅里达,为什么那个女孩还没被送来?”
夏茨眼睁睁看着安纳提斯装模作样,然后旁边那个精壮的人鱼跟他一唱一和。
“酋长,我来这里之前,看到他们把那个女孩浸泡在药池里。女孩一直挣扎,这可能导致速度慢了点。不过请您放心,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
安纳提斯望向萨洛夫,对着他不满的表情轻笑起来,“哈,现在就已经不耐烦了吗?我还以为你一个谋划了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潜伏在那个女孩身边,不露出丝毫马脚的人,耐心会比这好很多呢。”
“别说得好像你了解我。”萨洛夫冷声道,“我早就受够了忍气吞声。从她还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成了她的走狗,过着违背良心的生活。但我知道,这样做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仿佛隐忍多时,终于得以倾诉自己的真实想法,萨洛夫又说道,“我兢兢业业,尽职守礼,同时尽可能接触她身边的人。在险恶的环境下,我像老师当初教导我那般,谆谆善诱让他们窥见真理,明白古神的重要性。有些人很幸运,及时改正了自己的错误,加入了我们的派系。但还有一些人,执迷于身外之物,对神明毫无敬仰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