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先民的记载,庇护者的家园位于地和天之间,笼罩着繁复的光谱,作为障眼法躲过世人的肉眼。有不止一种办法可以通往那里,但通道并非时刻开放,只有彩虹预示着通道的降临。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故而我此时写满这张纸,但愿你能理解我的处境。
想想也很唏嘘,在恢复力量之前那段时期,我一直没能记起这个任务,因此暗暗发誓,永远不可离开你。现在我违背了誓言,却实属无奈之举。
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篇幅不够用,能简则简。总之请等我回来。如果你思念我了,就对着天空喊我的全名。
回头见。
归期不定但是爱你的
%#@¥@%#@¥@%#@¥@%#@¥@%#@¥@%#@¥@%#@¥@
夏茨对着最后那一行奇怪的符号琢磨了许久,确认自己分辨不出其意,却忽然想到‘吹开白云·融化雪冰·蹚水前行·火烧黎明’用龙语写出来,搞不好就是这么长吧。
夏茨随手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刚要走开,身影忽然顿住了。
过了一会,夏茨把纸条取了出来,小心弄干净收起来。
下午寒意刺骨,很快将他冻得瑟瑟发抖,喷嚏也打出来。待去裹了厚衣服,晚些时候,又收到女皇的传召,叫他进宫去取悦她。夏茨吸了吸鼻子,还是带上了琴。从理论上说,如果女皇不怕流言蜚语,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比起宫廷小丑,他还是更喜欢当乐师。
这回没人跟着他,都晓得他跟女皇关系匪浅,不敢妄加约束。
夏茨逮着杂役打听天气,杂役说上午下了雨,还出了会儿彩虹,可惜很快就没了。
夏茨闻言黯然,心口有一阵海浪般逐渐推来的疼痛,却不知是因何缘故。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即使库鲁不打声招呼,就擅自离开也是常情。
他和那头龙最多是朋友,关系算不上特别。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朋友能相伴到老。他也只是有点伤心库鲁没有等自己醒来,或者至少问问他,想不想一起走……
说不准他就会点头,然后回答:好,一起去浪迹天涯。
※※※※※※※※※※※※※※※※※※※※接下来,库鲁会消失几章,等他回来的时候,他会给一切画上句号,然后带着夏茨开始新生活。
更新速度尽量跟先前差不多,但有时候工作忙,所以可能有很多时候是隔日更…或者隔两日。莉娜专心制作着牛奶茶,一杯加一勺糖, 另一杯加两勺糖, 还要在底部铺满红薯粉圆。
在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 她就喜欢甜蜜到无限接近齁的食物,这一点莉娜再清楚不过了。
莉娜的工作是既满足女皇的要求,又跟营养师协调饮食计划,控制女皇的糖分摄入量。
但今晚不一样。女皇刚决定戒酒, 急需一些东西分散注意力。没有比甜食更好的东西了。
莉娜将两杯牛奶茶都放到托盘里,端去那张被帷幕遮住的床边。
很少有人可以在如此私密的地点, 在如此稀少的看护下,荣获女皇的接见, 不过显而易见, 这位魔乐师是个例外。前阵子女皇面对他暴露出丑态,却可能是认为最丢脸的时刻已经过去, 因此变得更加亲近他。
对于女皇的交际, 莉娜向来视若无睹,只管将所有的面孔和对应的喜好一一记下,举个例子,这位魔乐师就跟女皇不一样, 受不了太甜的东西。
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依次被接过。帷幕外的魔乐师轻轻地啜饮,莉娜望着他的侧脸,不知第几次暗自感叹。她比女皇岁数大两倍, 见过的美男子多不胜数, 这么‘亮眼’的却屈指可数。
单看那头红艳艳的毛发倒也没什么, 但再看那身绿油油的衣服,还有那个黄澄澄的琴,三种颜色就这么集齐了。
最神奇的地方是,她非但不觉得这样的打扮辣眼睛,还有那么点漂亮,也不知究竟是人靠衣装,还是衣靠人装。
这厢思绪神游间,帷幕内响起女孩的抱怨声。
“你不知道,那些部长原先都对我爱答不理,但自从父亲死后,他们就一股脑来找我,给我看每一份文件却不加以解释,仿佛我天生就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婕琳仰头灌尽牛奶茶,完了一抹嘴角,忽略了莉娜递到半途的纸巾,对着夏茨摊手。
“问题是,父亲没让我接触过政务,除了有几次从旁观摩。这根本就不够,懂吗?”
夏茨默默点了一下头,鼻间飘荡着甜香的气息,他忍不住低头吸了一口,从牛奶茶中辨认出至少三种材料。这个甜度尚在接受范围内。盘旋在杯沿的热气使他咽了下口水,然后被嗓子里的痛感再度提醒了风寒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