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_作者:云乔子苏(315)

2020-12-13 云乔子苏

门开了,又关上了。二宝窥见了一丝光亮,但暮色已经降临,终究是明白得太晚了些。

垂耳从后院蹦跶过来,二宝抱起这柔软的小东西,才发现就连这小东西都是藏弓送的。

“老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东哥儿体贴地问。

“我没有,”二宝压下心头酸楚,冲他笑笑,“只是有些感慨,不要紧。”

东哥儿叹气,“老板,你去找将军吧。”

“我……”被看穿了,二宝有些难为情,“现在还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将军对你那么好,一定随时为你转身。”

东哥儿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二宝当即放下了垂耳,要冲出去寻那个人。可用不着他寻了,外头的灯芒里出现了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他们回来了,都带着甜蜜喜色,看样子谈得不错。二宝想说话,藏弓却打断他,说成亲的日子已经选好了,往后也就不能再做他的伙计了。

二宝怔了一怔,吞下那些话,保全了最后的颜面。他点点头:“你娶的是公主,当然不能以伙计的身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藏弓说:“就明天吧,今晚算算账,该我多少工钱都给结了。你要是来贺喜的话还得提前准备好礼金,别空手来,叫人笑话我有穷酸朋友。”

酸楚变成了怒意。

礼金?穷酸朋友?

二宝眼眶红了,“瞧不起谁!”

这边哐里哐当地拨弄算盘,哗啦哗啦翻看账本,那边的承铭也恼了,拉着露蓝依就出了门去,颇有种“你曾经喜欢过我我就有理”的架势。

藏弓看着他们出去,还不忘提醒一句:“这回就算了,下回得避嫌。”把承铭气得够呛。

孤男寡女属他们俩厉害,等到全人杂货铺打烊了都没回来。

东哥儿被低气压压得窒息,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跑路,跑到门口还是不放心,折回来多嘴一问:“将军真打算离开昆仑大街了?以后还回来吗?”

藏弓说:“都成亲了还回来干什么。何况我在铺子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老板有你就够了。”

东哥儿说:“但咱们还有器官库要管啊,最近新招来的那些大夫也得培训,老板忙,需要你呢。”

二宝凶巴巴插来:“谁需要他了!”

藏弓扬眉,“瞧见没有,老板不需要我。而且现在有钱了,总归是要多招几个伙计来帮忙的,你给把把关,招些有经验的就行。”

东哥儿看着自家小老板,又叹气,“将军走了,我们这里可就冷清了,想想就有点难过。”

藏弓拍拍他的肩,“人总要经历这些的,成家立业,成家在前,我也得为后半辈子考虑不是。”

是,是!为你的后半辈子考虑去吧,生儿育女颐养天年去吧!以后需要饮血也别来找我,爱找谁找谁去吧!小老板偷偷抹掉眼泪,把东哥儿推出门外,不叫他再费心管这件事。

圣武共主给全人杂货铺打了整整一年的工,没支取过什么工钱,还给小老板赚过好几笔偏财。小老板不愿意占人便宜,十二个月的薪水连同奖金和节礼,满打满算付给他六百两银子。

六百两银子,寻常人家能花半辈子,但对圣武共主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而已。不过他还挺高兴,回南溪村的路上把票据甩得唰唰响,铆足了劲儿要刺激舍出这笔钱的人。

郎驭一早就回婆家去了,堂屋没人睡,二宝抱着被子搬回去,把门摔得像是存心要拉拔木匠的生意。

藏弓去敲门,说钱不对,请小老板再过去算算。小老板气咻咻地去了偏屋,算完叉着腰问哪里不对。

藏弓说,不还有礼金没给么。

二宝掐自己的人中,受不了了。

“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没办喜酒呢就跟我要礼金,下回成亲是不是还打算要二回头?呸,真不要脸!”

藏弓说:“那不至于,我这辈子只成一回亲,只爱一个人。当着满天神佛的面也不怕发誓,要是以后反悔了,老天降雷劈死我。”

“好,好。只成一回亲,只爱一个人。好个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男子汉。那昨夜是谁抱着我说喜欢我想要我的?老天要是有眼的确该把你给劈了,臭王八蛋!”

二宝酸到家了,索性把茶盅茶壶推给他,把腰牌和哨子摔给他,最后把自己的外衫也扯下来塞给他,掏家底儿凑礼金,“给你!都给你!拿我的钱去娶她吧!”

小老板死心了,起身要走,却被伙计一把拉了回来,强按着坐在大腿上,箍着腰搂靠在怀抱里。

“干什么?放开!”

“不放。你哭了?”

“我没哭!”

“那这脸上挂的是什么水珠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