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儿跟我说,让我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如果注定了是我的,迟早都有一天会是我的,如果不是我的,就算我去强求也强求不来。
可不就是这样?
要是柳菁菁恶贯满盈了,就算我不动手,甚至是一心想要保护她,她终归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惩罚不是?
若是注定了柳菁菁还死不了,就算我想杀她,到时候也会出现各种状况,让她逃掉不是?
之前几次不都是这样?到了最后,她不都逃出生天了?
所以现在我也已经想通了,一切交给天意就是,我只管做好我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就行。
所以娉儿刚一说完,我就笑着望向了柳菁菁,“刚才我已经打探好了,脊蛊在碧鳌床底下的那个陶罐里,你手里的这个,应该只是某种从声音上听上去跟脊蛊相似的蛊虫。”
我刚一说完,柳菁菁就愣了。
“不可能!我的傩面是听觉属性的,就算只有一丝细微的差别,也能很轻易的辨别出来,这罐子里的绝对是脊蛊!”
一边说着,柳菁菁竟然就一边揭开了陶罐的盖子!
见状,我当即就愣了。
不等我回过神来,一只看上去和蚰蜒差不多,但却长过蚰蜒太多,身子比例反倒有些接近蜈蚣的虫子,就从里陶罐里钻了出来,而且当即就张开了口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吱吱”声!
那鬼东西的叫声仿佛是专门针对人的灵魂一般,就算我怎么使劲的捂住耳朵,仍是感觉那声音如同利刺般刺向了我的脑仁!
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感觉头痛欲裂,忍不住咬着牙蹲到了地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被娉儿攥死在了手里。
抬眼望去,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柳菁菁的影子,娉儿也是一副虚弱的样子飘浮在了那里。
“哥,哥哥,柳……她,她刚才,刚才笑得很坏,已经,已经……”
不等娉儿说完,楼上碧鳌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破空声,明显是有人从楼上越窗逃走了!
在傩面的视野里看到柳菁菁回头朝着我的方向露出狰狞的笑容时,我的心当即就不住的往下沉了下去。得,看来还是我太过单纯了,柳菁菁就是为了重新拿回脊蛊才跟我共事的。
不用说,被那农夫救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毕竟她不可能编出一个那么没有丝毫破绽的故事。
只不过在那故事里头她所扮演的角色,可能被修改过了。
当时她应该是初步的了解了脊蛊的特性,却并没有完全掌握,所以才会在戚巴汗的寨子里犯下了那种错误,让自己手上没了可用的脊蛊。
她之所以能放下仇恨跟我共事,不用说,一定是为了能再得到脊蛊,之前不管是她救我还是为了通云寨拼命,都全部是她演出来的!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完全的走火入魔了,为达目的,为了能再得到脊蛊,已经完全没有了底线可言!
亏了我还差点儿因为她跟娉儿闹得不愉快,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白痴!
然而,我这边正咬牙切齿的望着逃跑的柳菁菁,柳菁菁却忽然在出了寨子后不久,被莫名其妙的抹了脖子!
是的,逃出寨子后的柳菁菁,正一脸得意的朝着山林里奔去,但在她即将进入山林的时候,却有一缕寒芒一闪而过,直接在柳菁菁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豁口!
我是怎么都不敢相信,柳菁菁竟然会如此莫名其妙的着了埋伏!
她的傩面不是听觉的吗?就算旁边有通云寨的暗哨,她也不可能不知道才对的啊!那现在……
我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而那边的柳菁菁,则是一脸惊骇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老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死了一般,眼中全是惊恐之色!
直到此时,柳菁菁还在拼命的挣扎,特情部的药粉一瓶接一瓶的自兜儿里取出,一瓶接一瓶的朝着自己脖子倒去。
但那是脖子,人类最脆弱的地方!
无论柳菁菁怎么往自己的脖子上撒药粉,那些药粉都会在顷刻之间被狂喷而出的血水冲掉。
就这样,柳菁菁脸上满是不甘,眼中尽是绝望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直到死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说是柳菁菁了,就连我,在傩面的视野里也未曾看出任何的端倪。
此行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这儿还没闹明白柳菁菁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楼上就忽然传来了博鳌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你以为抢了老子的脊蛊就能逃掉了?你以为老子身上就没带其他的蛊虫?现在知道错了吧!还暗算老子!最后还不是被老子的破喉蛊给爆了喉管?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