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人品好吗?并不,赌博喝酒出轨偷窃打老婆,五毒俱全。
她丈夫很有钱吗?并不,身无分文,全靠张翠翠累死累活做工赚钱。
张翠翠竟然还认为容荔一心想倒贴她男人。
她傻吗?
容荔抬头望了眼天,见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可张翠翠还在不依不饶,她心里烦躁更甚。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张翠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心一横,上前一把拉住了岑凛的袖边,扬声道:“张翠翠你看清了,我喜欢的人是他,不是你男人!”
岑凛脸上空白了一瞬,他紧抿着唇,垂眸看着拽着自己袖边的手,清瘦白皙,手的主人仰起小脸儿看着他,目露恳求。
岑凛慢慢地抬起手,一抖袖,将容荔的手抖了下去。
容荔咬着下唇,本就水光潋滟的眸子此时水雾弥漫。
他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一下。
岑凛面上冷淡,将容荔被抖落的手反手接在了掌心,握住。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长松和长秦大张着嘴,一时惊呆了。
什……什么情况?
张翠翠闻言也愣了一下,他反复打量岑凛,讥笑道:“就你?你能满足她?她可是千人睡万人骑的破烂货,呵!”
她将视线转向容荔。
“你也算有本事,竟然能勾搭上个小白脸,我说,小白脸知道你还有好几十个野男人吗?”
张翠翠孤身奋战,心里却不慌,一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到什么说什么。二来,她是这附近有名的泼妇,十个妇人的嘴都比不上她一个,多年来骂遍周围无敌手。
寻常妇人打不过她,男人们又畏惧张翠翠她男人,这么多年来竟也没个能制的住他们夫妻的。
在张翠翠看来,只要没冲撞了达官贵人,她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
长松和长秦被张翠翠一口一个小白脸说得脸色惨白,胆战心惊,忙喝道:“大胆!我家主子是毓……”
岑凛一抬手,两侍卫识趣地站到了一旁。
岑凛眼中的寒意不减反增,他看向张翠翠的眼神极冷。
张翠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反应过来理直气壮道:“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抠了你眼珠子喂鱼!”
岑凛多年来一直在边疆,近段时间才回来,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街上有幸碰上也匆匆一瞥而过,别说是京郊商街的百姓不认得他,就连他小侄儿见了他都会向身边侍从问上一句:“这位瞧着甚是眼熟,是何人?”
张翠翠自然不会将岑凛往凶名在外,如雷贯耳的毓安王联系起来,只当是谁家俊俏少年郎,见到了容荔美色挪不动脚。
岑凛目光一沉,语气冷厉:“污言秽语,拿下!”
长松长秦闻声而动。
岑凛居高临下,见张翠翠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道:“本王乃毓安王岑凛。”
张翠翠大张着嘴,眼神中满是惊恐慌张,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围观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全部以头伏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人群中一道奶声奶气的哭声传来,岑凛不耐地一眼扫过去,那正哭的小孩被他的眼神吓到,抖着身子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毓安王其名,能止小儿夜啼,如此看来,果真不错。
容荔默默地离他远了些。
岑凛察觉到了,浑身戾气又多了几分。他开口道:“以前关于容姑娘种种流言,皆因张氏心生嫉妒,故意诋毁,往后若再以讹传讹,本王定严惩不贷。”
容荔头一次听到岑凛说了这么多字,一时间惊讶非常,心里有种微妙的感动。
虽说逢场作戏,但看来,岑凛相当敬业。
容荔对岑凛的印象有了一丢丢的改变。
长秦押着魂不守舍,一脸绝望的张翠翠往外走,忽然,招财突然跳起来,一口咬住了张翠翠的袖子。
张翠翠“啊呀”一声,疯狂地挣扎起来。
岑凛眼神一凛,长松快步走向她,俯身检查她的袖子,没多久竟发现了几根柔软纤细的白毛。
他回头对岑凛道:“王爷,是白团的毛。”
岑凛盯着张翠翠:“那只猫在哪儿?”
张翠翠瑟缩着,涕泗横流,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
那只猫她知道,是她男人抓回来的,说是个稀罕玩意,有机会要卖了换钱。
她能对岑凛说出是她男人抓的吗?
猫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男人将猫藏起来了。
她不能,她这样做会害了她男人,她不能。
张翠翠哑着嗓子说:“不知道。”
岑凛冷冷道:“查。”
长松将毛伸到招财鼻子下,招财使劲嗅了嗅,沿着附近街道跑了一圈,最后在通向京郊的路上回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