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元邑也不是不会,虽说他这段时间看得是《论语》,可《孟子》他也读了,因而回得十分流利:“《孟子》有云: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此之为四端。”
“不错。”张太傅颔首。
赵元邑压住了笑意。若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考教,那肯定是难不住他的。
三皇子跟四皇子也走了过来,两人都对赵元邑这个新出头的小皇弟很是感兴趣。
韩侍郎看了一会儿,见他们兄弟几人围在一块儿气氛还不错,他自己也就放心了。与赵元邑说了一声之后,韩侍郎便转身离开。
今儿是他小弟子头一回在众人面前露面,自己这个做先生的当然要给他铺路了。韩侍郎找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反正今儿来的文人挺多的,文人一多便想着吟诗作赋,韩侍郎就想着,还不如让圣上出个题目,让底下人写写诗词算了。自家小弟子年纪小,可能想不出什么好诗句来,可是他那手字确能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冲着这点,也足够炫耀了。
韩侍郎在商议的时候,赵元邑一直在与亭中几人说话。他虽年纪虽小,可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边上众人都有意无意地让着他,问的话也轻松。
不过赵元邑谨慎惯了,不管面对谁,不管问的什么话,都会仔细想一遍再回。
初次见面,不少人对这位十七殿下印象都不错。懂事听话,谈吐有理,乍一看,有点三皇子的味道。
四皇子赵元泽见赵元邑一直在说话,随手递了一块点心给他。
赵元邑接过,礼貌地道了谢,慢慢地啃了起来。
只是张太傅看不得他这老沉的样子,小孩儿家家,这般淡然做什么,张太傅想也没想,突然开口问道:“可换牙了?”
赵元邑有点茫然。
“这点心黏牙,当心把门牙吃掉了。”张太傅看着他的门牙,悠悠地提醒。
赵元邑怔住,然后立马窘迫起来,脸都烧红了半边。
张太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对么,这才是正常孩子会有的表现么。
作者有话要说:赵元邑:掉牙这种事,绝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绝对!
昨天上了夹子,本来我以为最少也能涨个一千的收藏吧,结果就涨300多,400还不到!这一本,真是扑得面目全非,扑得亲妈都不认得了,哎……
不过还能咋办呢,闷头写呗,自己开的坑,扑了也得写完,努力一下,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毕竟,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刚好轮到了我呢?当韩侍郎从外头回来的时候, 便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看了一眼张太傅, 又看了一眼自家小徒弟,忍不住狐疑:“你们没有故意欺负人吧?”
张太傅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韩侍郎再次看了一眼自家小徒弟,还是不信。
赵元邑已经重新整理了一下心绪。
这个张太傅,看起来有点不大好相处, 说话还有些出其不意,叫赵元邑掌控不住。不过对方在朝中威望甚高, 不能得罪,因而赵元邑冲着韩侍郎摇了摇头:“没事,先生您刚才去哪儿了?”
韩侍郎立马道:“刚刚去找圣上了。圣上看今儿来的人多,便打算除了题让大家作诗。”
韩侍郎一说这个, 周围不少人瞬间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 想要打听出圣上到底出了什么题。
话题转眼间就被带了过去。
张太傅又看了一眼赵元邑,眼中称赞。这个小殿下还挺聪明的,不过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老沉了。
小孩子家家, 太老沉了,就显得没有那么可爱。张太傅还是比较喜欢聪明又活泼一点儿的。
没多久,皇上跟前的张望全便下场了, 宣布圣上给的题,再宣布头名的奖励。
众人听罢,自然卯足了劲儿想要争表现。
今儿是太后娘娘的寿宴,自然是以祝寿为题的, 这题目一出来,众人心中也是早已经有了预料了。不少人还没开始就跃跃欲试了,打算在这寿宴里头大显身手了。尤其是底下年轻的后生,初入官场,总想着争一争头功。
赵元晔亦是如此。
他是诸位皇子之首,又是张太傅的弟子,论起才学,少有年轻人能及得上。这样的场合他自然也想展露头角的。
三皇子旁边的赵元泽却是兴致缺缺。
他好武,虽是儒将,虽也读过诗书,但真比起诗词来肯定是比不上赵元晔的。赵元泽无奈摇头,这武将于文官相比,还真是大不讨喜了。
比起作诗,赵元泽更愿意去演武场比划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