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地向后退了半步:“除了我之外, 没人还记得一周目的事情吗?唔……那你知道乔鲁诺吗?”
仗助茫然:“那是谁?”
我攥起两只拳头放在额头上,假装那是两个甜甜圈刘海:“金毛,扎小辫儿,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你得管他叫二爷爷。”
仗助:……
仗助迅速调整表情,对着我摆出了人民警察的温情面孔:“小妹妹,你几岁了?目前在上学吗?你家里人呢,他们知道你跑出来了吗?”
糟糕,被当成神经病啦!!!
“你接下来打算混上港口黑手党的赌场游轮,想要调查森鸥外和‘热情’组织首领的交易,是不是?”我压低声音,几乎可以碰到他的牛排头尖尖儿,“但你不知道‘热情’的新首领是谁,所以只想到船上再找,如果被发现了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大闹一场然后凭借这个过错顺利回到杜王町就职,对不对?”
仗助的微笑僵硬在了脸上。被说中计划之后,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眼角的肌肉也微微抽搐起来。
“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的!”我的呆毛因为感知到了危险而迅速紧急竖起,虽然看不见疯狂钻石,但是我总感觉那家伙下一秒就要窜出来对我进行制裁了,“我是你们乔家的粉丝——不是,我是你们乔家的小助手,不是齐贝林胜似齐贝林的咕哒·乔斯达!”
在摆脱了毛利西奥的替身攻击之后,我再一次能够胡言乱语了,“咕哒·乔斯达”这个糊弄人专用的怪名字重出江湖!
但是,等等,我刚才好像有一点忘乎所以了,齐贝林这个名字还是要谨慎使用,不然感觉自己的背上插满了flag……
虽然仗助还是对我充满警惕,但是我感觉吸引他注意力的效果达到了。他主动地把我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知道仗助有没有察觉到,此刻他和我贴得非常近,近到手臂交叠,好似一对高中生情侣。
“刚才说了呀,我是来帮你的,我们的目的没有冲突。”我镇定自若,“我在港口黑手党不巧也有很多熟人,从武斗派领导到干部和首领,我都说得上话。”
仗助眯起眼睛:“你是港黑的人?”
我从兜里摸出学生证:“不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
仗助接过我的学生证草草地翻了一遍,之后就把那个小本儿扣了下来:“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不想得到什么,我只想帮你,不想看着你到游轮上费劲半天最后还是抓瞎。”这话确实是出自于我的真心,“我知道三言两语不能让你立刻相信我,所以接下来我会展现出我的诚意,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从一周目的遭遇来看,我和仗助两个费劲心力混进赌场游轮根本是毫无必要的。对于我来说,只要森鸥外还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进去。我们可以在毛利西奥混上船之前先一步将他抓住,将混乱压制到最小,然后集中精力解决瓦伦泰的事。
让仗助相信我其实也是已经很容易的事。仗助本质上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人,而且我的叙述都是真话,毫无虚假,从逻辑上无懈可击,他很快就沉浸在我对自己历险的叙述中,甚至会紧张兮兮地问:“那后来呢?你们在车站蹲到那个杀人魔了吗?”
出于对[败者食尘]的警觉,我没有提吉良吉影的名字,而是含混地以“杀人魔”代替。我说:“没有,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今天早晨,时间逆转了。”
仗助认真地思考起来:“能让时间逆转大约12个小时左右,如果是替身攻击的话,那这种替身能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确实怀疑吉良吉影,但是我并没有证据。我只能含糊地摇摇头:“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去横滨找承太郎他们吧。”
轮渡靠岸,这一回从船上一起一跃而下的变成了两个人。我们一路狂奔,按照我记忆中的路线跑向码头的赌场游轮。
和一周目一样,三辆黑色轿车开上了码头栈道,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停在游轮的接驳甲板前。西装大汉们从游轮上走下列队,在轿车门前整齐的排成两列,离车最近的那位躬身开门,迎接他们的贵客来到横滨。
上一回我不知道车里的是谁,这回我可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毛利西奥就混在这些列队的西装大汉中,等着给乔鲁诺提行李。
“快,再跑快点!”我使出了当初扛着尤瑞艾莉和赫拉克勒斯赛跑的劲儿,跑得脸都通红,“仗助,别让他们上船,喊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