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雨,初霁_作者:轩家沐言(40)

2021-05-06 轩家沐言

  他声音不同以往的哑,欲的浓重:“阿霁……”

  温柔着的,磨着她心口,比哽咽更令她难受。

  “你管管我。”

  你管管我。

  理智被一点点炸碎,连思考的能力跟着变弱,后来,接过他拎来的药箱,她手法生涩,与手脚笨拙的小丑有的一比。

  殊不知狐狸已经心满意足,消融了一身薄郁,尾巴垂放,轻轻地扬着高兴。

  不同他唇边漾的轻笑,小姑娘粉了颊,已经撑到极限,收拾好药箱趁着他系衣扣,腾地起身,陆淮深抬手,轻易地牵住她的,站起身,贴碰她的唇,低喃:“晚安。”

  刚好,正对着他明暗交织的肌理,衣衫虚虚掩掩,她不争气地红了耳尖,心里骤爆发了一股恼意。

  她是中了什么邪,要帮这变态处理伤口!

  目送她回房关门,陆淮深勾着唇,穿好衣转身,将客厅的一切收拾干净,准备书写病人的出院小结,工作前,入主卧自带的浴室,重新褪掉睡衣。

  镜子里,他小心地揭去阿霁为他包扎的纱布,揭开一半,他取来毛巾蘸点热水,把那块伤擦拭起来。

  伤是假的,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所以毛巾上渐渐染开了红色颜料,带着他模拟真实血味调出的味道。

  为了避免将纱布碰湿,陆淮深从头至尾,只拿毛巾清洗假伤,待那片皮肤恢复的干干净净,他把纱布小心地粘了回去。



第十九章 【科普】 小熊

  凌晨。

  天还是黑的, 夜里的京都在一片寂静中泛起雨声。

  雨点小,隔着一扇纱窗漫入潮湿,渐渐又停了, 只余屋檐偶尔坠下水滴,一颗接连一颗地落着,给人平添了没来由的烦闷。

  白母胸闷的不已, 辗转醒来,差点被吓的心脏从喉咙跳出去, 夜光尚亮,照着丈夫睁眼的脸上, 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她心有余悸, 颤着将床头的灯打开,伸手过去推了推他。

  “老公?”

  见丈夫有几分被梦魇住, 满头大汗,她唤了好几声, 准备下床为他倒杯水,被他伸手牵住,却看他慢慢坐起, 神情复杂的难以言喻:“慧,我梦见爸了……”

  话一出, 齐慧明白了,丈夫是梦见了她去世的公公,拍拍他手背, 抽两张纸巾替他拭汗:“只是梦见了他老人家,怎么会吓出这一头的汗?”

  而丈夫,神色比前一秒更为复杂, 絮絮叨叨:“我梦见爸打我屁股……”

  “……”

  “……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她面上没绷住,抽走了手,把沾满汗渍的纸巾塞他手里。

  白文则垂头不语,四壁阒静着,他的眼皮濡着一点汗意,齐慧原准备躺下,他低声的说道:“他还骂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孙女。”

  她就滞了滞,看了一看他,又重新坐起来。

  他却下床离开,没过多久端着杯温水回来,等她喝下几口,白文则看着她,静夜里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语气,打商量:“老婆,我想去看看小溪,尽量的,把她劝回来工作。”

  “得了。”齐慧温笑:“以小溪的性格,她在那好不容易安定了,至少在近期,她不可能会同意回来。”

  “那我也得去看看。”白文则拍板,性子说一不二:“她一个小丫头,独居多危险。”小声叨叨:“个小白眼狼也是,毕业了也不着家……”

  却听媳妇沉了声:“你说谁是白眼狼啊?”

  “我,我是。”在媳妇面前他脾气一向收的快,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行了,快歇着。”

  然而他熄了灯,忧心忡忡,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仿佛回到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的小棉袄还没有长成白眼狼,正逢她生日,他送了她一只玩具熊,后来便是陆家的那少年拜访。

  小少年清疏,一看不是出生在普通人家,待人也持有礼节:“白叔叔。”

  他应了声,少年继而非常自然地,从他手中抢过了小溪的手,再再之后,他无意间,便在附近的垃圾桶中发现了被肢解的玩具熊,整只毛绒熊被肢解成大小一致的碎块,整整齐齐,且确是他送给小溪的那只。

  那时候,他是不太喜欢陆家的那阴郁的少年,可也不信,那么小的少年,会做出这么瘆人的事。

  到了现在,日子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笃定,玩具熊那事,一定是陆家那孩子所为。

  白文则辗转反侧,惦记着一早收拾行李,第二天就赶了个清早,收拾的差不多,早上六点多的样子,他试着给女儿打电话,看她起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