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了,骆总亲自和陈总监说的,指名让我去,这事儿已经没有回转余地了。”
“骆总亲自说的?”林棵对于这安排更觉得匪夷所思。
“董主任说的时候我还不太信,但今天陈总监也这么讲,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林棵听了这匪夷所思的话,双手放在围砖上,和田凡一起目视远方。
“你这是腹背受敌啊。”
田凡支棱起脑袋,“愿闻其详。”
“骆以谦作为投资企业的代表,他最想要的就是盈利,而且他在香港干的就是投行,赚取‘差价’是他一贯的手段,这是各董事和股东忌惮他的地方。你一个内部人员成了他的特助,以后如果齐潮这边向你问询项目的进展,你是说还是不说?”
林棵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田凡感觉肌肉突然一阵痉挛,让她不自主地绷直身体。
“你是觉得,骆以谦是故意选择了我这个抽调的冤大头?”
“这是最大的可能。”
田凡攥着拳头,抿紧地双唇不住地颤抖,却最终化成了几声无助地笑声。
总公司正式职员的编制不受进驻代表管理,自然也不会受其牵制,他们极有可能会将项目的资料内容透露给领导,这样骆以谦的行动就会受到监控和阻力。而自己只是一个抽调的临时职员,如果将项目情况向齐潮报告那骆以谦可以轻易找个由头将自己赶走,为了维持“其乐融融”的混改氛围,一个得罪派驻总经理的员工,必然就不能留下。
田凡可以接受回分公司,但是她不能背着这种莫须有的污名走。
“要不你装病几天?等骆总忙起来需要用人,就会不得已选派别人了。”
林棵当然希望田凡不要参与到这种复杂地局面当中,但眼下除了这种最低级地手段,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规避。
“现在躲,不用骆以谦,陈总监那里就直接判我出局了。”
林棵也再无话可说,现实已经摆在眼前,退路已经没有,只有往前闯一闯了。
“我去见骆以谦。”
田凡扣响骆以谦的办公室门,没了提案的压力他又回到了那副精致疏远又腹黑的模样。桌上的咖啡杯换成了大号的随行杯,外套笔挺地撑在衣架上,定制的袖扣精细地扣住,连花纹都被摆正,一副掌控一切地姿态,看着真让人愤恨。
咽下几近开始仇富地心情,田凡操纵嘴角,让脸上保持标志地微笑。
“感谢骆总赏识,陈总监已经安排我这周把工作整理交接,下周一我正式来向您报道。”
骆以谦滚动着手里的光标,眼睛盯着屏幕,“好,那你尽快整理好。”
又是这从不正眼看人的姿势,田凡深深吸气,直到肩膀都耸了起来,仿佛需要这股气给予自己的勇气。
“骆总,能再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骆以谦停下手里地动作,却只是转动了视线看向田凡。
“您为什么要选我当您的助理?”
第十六章 他的用意
骆以谦没想到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双手扶在座椅的扶手上,正了正身体。
“你是觉得你不配?”
听到这话,田凡心里那股不满差点就要涌回嘴边,但她用指甲抠住掌心,强行归回理性。情绪驱散了,也就能够分析出自己真实的认知。
其实骆以谦说的没错,田凡一直担心的就是能力配不上特助的工作,也怕处理不好这些微妙的关系,给自己带来麻烦。
“是,我觉得自己远没有能够承担起辅助您工作的能力。”
与其弯弯绕绕,不如坦率承认。
“你倒是够坦诚。”骆以谦拿起咖啡摸索着杯子,“但‘坦诚’有时也是一种拒绝。”
田凡内心闪过一丝紧张,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冒失。
田爸时常嘱咐她不要带着情绪工作,她也一直保持沉稳处事的态度。可是,一遇上这位骆总,自己就总会翻涌起情绪,做出些不理智地事情。
“你的工作能力不差,但只是满足于应付上行下效的内容,也是一种摆烂。”
骆以谦慵懒地靠在椅背里,言语却越发的犀利。
“认为自己只是从分公司抽调来的,干得再好也不会有什么奖励。在分公司你已经被提为部门负责人,再往上走需要等待很久,而你的骄傲让你做不到躬身入局。所以你才会摆出一副满足于现状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浑浑度日。”
田凡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她很想反驳,他们这些中了基因彩票的在上位者根本没有经历过底层的工作,凭什么可以这样随意否定别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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