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秦舒予大惊失色，床上没有东西让她固定自己，慌乱之中两只脚轮流踢了过去。
沈淮之避开攻击，找准时机后撤下小臂，用自己的腿压上她的小腿，倾身让秦舒予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的做法奏效了，男人的身形迫近，秦舒予变得格外老实。
她躺在下面，眼睁睁看着沈淮之靠近，手臂撑在她头顶的一侧，第三方视角里应该是相当偶像剧的姿势。
只是他的神情一点都不偶像剧。
身前男人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好招惹。
她刚刚才拿初恋刺激他，现在又这样给了他一脚……也可能是好几脚。
秦舒予觉得自己滑跪的姿势有点不够用了。
她谨慎将手臂举在胸前试图防御：“你来床上，是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睡觉被她加了重音。
沈淮之视线垂落：“你觉得？”
“我觉得是。”
顿了顿，秦舒予紧急打补丁，“而且是那种普普通通除了做梦什么都不做的睡觉。”
“除了做梦？”
沈淮之唇角的笑仍冷着，“不是记忆深刻么，万一你不小心梦到当时的场景，又在梦里哭。”
他的鼻尖靠近她的鼻翼，气息深沉，“……你觉得，我该找谁算账？”
秦舒予瞪着他，心想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做梦哪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而且这话题不是这狗东西先提的吗？
顺从心意，她直接说了出来：“你先说起他的，你不可以生气。”
沈淮之的神色看起来更危险，秦舒予紧急补充：“……刻骨铭心是骗你的！”
“我本来都把他忘了，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怪你让我想起来！怪你怪你，你就算生气也都怪你自己！”
沈淮之定定看她半晌。
身下人的神色无辜，某种程度上称得上胆大妄为。
他眼睛眯了又眯，“忘了？”
“我一开始真的忘了！我发誓！”
沈淮之皱眉，不悦似乎散了些许。
又很快涌上了新的。
在秦舒予的回忆里，那个男人无足轻重。
但他总觉碍眼。
这是嫉妒么，沈淮之不耐烦去想清楚。
秦舒予为别的男人哭过，只是思考这种可能都不让他愉快。
何况这次还是事实。
过去久远，他本该和秦舒予一样放下这件事。
他是好肉剜疮，自寻烦恼。
偏偏无可奈何。
秦舒予看起来就差把“我是无辜的”几个字写在脑门上，沈淮之盯着，半晌后沉沉吐出一口气。
就这样放过她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最终垂首，在她唇上轻咬，“骗我？”
“……嗯。”
秦舒予语调很软，趴在他身下，眸光也是软的。
这时候倒很坦诚：“想看你吃醋不高兴。”
“——你吃了吗？”
到此为止就好，她还又问一句。
沈淮之沉默了半晌，最后弄疼她一口，起身要去浴室。
秦舒予心中得意，沈淮之不正面回答的问题一定就是默认。
他吃醋，他超级不高兴，所以连答都不能答——
他超级喜欢和在意她！！
兀自乐了一会儿，秦舒予看他要走远，又急忙起身拉住。
沈淮之回头，秦舒予眼眸中有小小的得意。
她的眼睛像玻璃珠，坦诚欺骗时，流露的狡黠都让人不忍责怪。
他顿了顿，声音还有些淡，“拉我做什么，不是你说想要休息。”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
“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淮之重新靠近，秦舒予跪坐在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仰起脸，灯光映得眼底如有星星。
“其实，初恋也是骗你的！邱泊误会了，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初恋，我也不会为他哭。”
“我目前为止只因为一个男人哭过，那个人是……”
沈淮之安静地注视她。
有意顿了顿，秦舒予目光微闪。
她该给出一个答案。
但此夜静谧，一切的一切都在同时发生，当充盈在二人间的体温分开，她内心深处仍会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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