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现在来看,明明是你这种变态要比我丢人得多吧。”
秦舒予不爽地退回到驾驶位,抽出纸巾,擦拭手指的动作分外嫌弃,“……我就不该指望你有什么建议。”
今天的种种在她眼前浮现着,一次、两次……
救命,她是什么傻子吗。
怎么总是被跳进了沈淮之的陷阱?
她的表情太懊恼,沈淮之看得有趣,终于愿意大发善心:“你如果想通过考试,我确实有些建议。”
“……你要干什么?”
前车之鉴在先,秦舒予分外警惕,“我警告你,我不会再一次被你骗了。”
“骗?”沈淮之微微抬眼,“我似乎从未承诺过什么。”
赶在秦舒予炸毛之前,他及时拉回话题,“跑进一分三十九秒而已,很简单的事情。”
“你做不到,是因为你有顾虑。”
秦舒予蓄势待发的气势一顿。
她想好好练车,沈淮之也可以瞬间变成正经的样子。
眼神明锐,如一柄薄薄锋利的剑,洞察她层层深掩的内心。
她目光复杂地望了过去。
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但……沈淮之说得对。
过快的速度有违求生的本能。
物质、人际、家庭……生命。
当自己成为了操盘手,驰骋到一定之时,世俗的丝线反而会轮番缠绕上来。
不在意这一切是圣人的事情。
她不是圣人。
“那你说要怎么办?”秦舒予嘴角向下。
沈淮之对归对,不影响她不喜欢被轻易看穿。
男人的身体很近,秦舒予一半出于发泄,一半出于不爽,脑袋放低撞了过去。
她没把握好角度,鼻尖要比额头受了更多的力。
一下子撞了过去后,沈淮之还没怎么,反而是她鼻腔泛酸,头晕眼花。
秦舒予吃痛,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
察觉到沈淮之的目光像是说她自作自受,她一眼怒瞪了去。
连这都要怪他。
沈淮之看得好笑,安抚般在她鼻尖上揉了揉,“下车,我告诉你怎么做。”
他动作随意,语气也带着散漫,秦舒予偷偷瞄去了一眼,心跳有些加快。
这种他什么都有办法的感觉……怎么好像让人觉得,有一点点点的心动。
可靠还真是男人的医美吗。
她低头,用解开安全带的动作掩饰,“你最好真的有办法。”
位置交换成功,沈淮之回到了驾驶位。
秦舒予侧头,看到他清晰明显的下颌线。
过去的场景在眼前复现。
她摇摇头,又迅速甩开。
车辆很快启动。
赛车版本的沈淮之比平时要有野性得多。
他可以在穿上西装的时候衣冠楚楚,表面斯文地去做疏淡君子。
而当环境变得更为幽微隐秘,人类社会的规则将被抛下。
他渐显出骨子里掠夺、掌握一切的兽性。
……比如,她每一次湿汗涔涔的时刻。
又比如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超跑轿厢。
空间狭小,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有着极明显的存在感。
秦舒予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凝视他。
之前她开了那么多次,沈淮之已经对这片车道显得熟悉。
加速、转弯、再加速……两天的培训虽粗略,但秦舒予也已经不再是一窍不通的小白。
沈淮之落下的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
极快的速度不是他的桎梏,他甚至有闲心表现一些更为极限的技巧。
景物飞驰变幻,秦舒予被钉在椅背上,久违的,再次体验到了远超过她自己的刺激。
她想象里第三视角开车的自己,应当就是沈淮之现在的样子。
恣意放肆,驾轻就熟。
肾上腺素飞快飙升,秦舒予眼睛逐渐睁大。
明明是更快的车速,可她这一次却没有提心吊胆。
代表顾虑的丝线像凭空消失,她抛弃了一切,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是冲向自由的快意。
超跑为了追求速度,往往空间紧窄。
快要将一切甩出去的错觉里,沈淮之忽然稍稍分神,从驾驶位牵上了她的手。
不待她反应,带着她,狠狠向右一打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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